“白之使离开了铁爪城,但克罗卡恩基站可没长腿跟他走了。”女巫师压低嗓音说。如果不是脖颈的丝巾遮掩,诺曼或许会看到里面凸起的血管。“高塔使者不会回来了。你总该清楚他们的目的吧?”
“那个学徒。”这才是真正的对王国有价值的消息。“他找到了罗玛小姐?”
“是教会的消息。”
那也许卖给学派巫师人情也不是不可以……“海湾战争尚未结束,高塔外交部不会放任不管。”
“你最好考虑最坏的情况。白之使在六指堡遭遇了恶魔结社的伏击,他离开王都甚至借用了龙穴堡的矩梯。克洛伊没工夫理会陆地,而我们的敌人正借机煽风点火。”夏妮亚站起来,脸色铁青。“诺曼爵士,寂静学派不会放弃圣典也不会临阵脱逃,在秩序的援军需要帮助时袖手旁观,威尼华兹的下场恐怕还不够……现在恶魔在贵国境内制造的灾害顶峰应该是六指堡洪灾了。”
就这些废话?“显然,正遭受洪涝灾害的伊士曼也需要援助。”诺曼不为所动。
他们彼此僵持了一分钟,女巫师胸口起伏,神秘的压力也在房间中不断加剧。但诺曼经历过比这更险峻的局势。正如他所料的那样,夏妮亚并没弄清神秘度在口舌博弈中的正确用法。最终,拉文纳斯妥协了。她转身敲了敲那口立放的棺材,亮出了底线。
“黑骑士带走了圣典。但我们此行不止是为圣典而来的。”
诺曼的目光在棺木上移动,心里猜测他们不会是将圣典主人的尸骸带来了罢。“愿闻其详,阁下。”
“教会的圣典名为『忏悔录』,是一本来历已不可考的神秘物品。”女巫师冷淡地朝侧面迈出一步,椅子以一条腿为轴心转了半圈,在地毯上留下一道刮痕。
她敲敲盖子,打开了棺材。
站在其中的是个女人,皮肤松弛,脸色苍白,披头散发犹如野兽。她瞪着眼珠,发出一声无牙的咆哮。诺曼仔细观察着她,这古怪生物身上的服饰装扮十分眼熟,他甚至觉得自己刚刚见过。
“但根据现有的线索,我们能够推断出忏悔录不只有圣典。事实上,它只是真正的『忏悔录』的一部分。”夏妮亚说,“至于另一部分,学派近些日子才发现它的踪迹。”
诺曼爵士半天说不出话。他想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这身衣服了,由于它在龙穴堡太常见,他竟一时没有察觉。要不是葛诺来找我……盖亚在上。“图兰夫人。”他一口叫出女人的名字。
“龙穴堡的女仆长之一。”夏妮亚抄起桌子上的茶匙,碰了碰图兰夫人的肩膀。热量使她尖声嘶叫。“但那是她生前的职位。这凡人早死了,现在驱使她行动的是另一种力量。”
见了鬼了,这是头食尸者!
联想到他在卧室里看到的景象,诺曼惊恐地意识到他们早被卷入结社和神秘领域的争端中了。我不该嘱咐葛诺让女王陛下的队伍绕行,我该让她们别回来。“黑骑士来过龙穴堡?”
“他为忏悔录而来。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爵士?”
太多了。“怎么……偏偏是她?”
“贵国的宫廷骑士是神秘生物所能获得的最高荣誉。这位夫人是一位骑士的家眷,结合学派掌握的线索,我们确信曾有一位宫廷骑士接触过圣典以外的那本『忏悔录』。”还能有什么答案?夏妮亚总算将她的优势投入了博弈,并一举奠定了胜局。诺曼暗自警惕起来,担心学派巫师发现伊斯特尔王子与黑巫师的合作。那些该死的恶魔。
“伊士曼确实有过一位大名鼎鼎的宫廷骑士。”诺曼松了口,“但他成名是在卸任以后。”
“冒险者总爱夸大事实,不过宫廷骑士中都是成就非凡的神秘者。”
是啊,诺曼心想,近来在卸任后声名远扬的宫廷骑士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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