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巫师们现在也不缺相关的课题——切斯特的魔药吸引了绝大部分人的注意,不然圣典失踪这件事肯定会交由‘秘匣’格拉德·瑟尔莫来处理。”学徒听得出来,他一直仔细地筛选着词汇。
白之使就没那么客气了。使者已经把他看尤利尔时的目光转向了女巫。
幸而拉森抢在他前面开口:“先知大人与‘第二真理’大人商议时我一直在场。”他硬着头皮说,“他们谈及血族和恶魔的联手,但有一件事是很明显的,无名者的活动范围都在海湾附近,歌咏之海的战争似乎完全依靠德拉布莱的族人。”
“不是血族。”使者明白了。
“是黑巫师。”尤利尔紧随其后,弄懂了其中关窍。“水银领主掌控了黑巫师团体,他们在接触血族亲王时或许没有直接现身。当德拉布莱意识到自己的合作者是无名者时,他们已经在一条船上了。”
“从逻辑上讲得通。”拉森先是赞同了他的推断。“我想红之预言的起点也是他们的结盟。不过这还不是谈话的主题,毕竟眼下木已成舟。寂静学派暴露出目的后,我们发现巫师的态度远比我们想象得更激烈,‘第二真理’大人也询问了遗失圣典的消息,但先知大人没有给他答复。我和泰伦斯认为圣典的下落也许会跟血族有关,才导致学派不停地试图干预联盟内战——众所周知,不死者领主夺走了圣典。”
“这是尤利尔亲眼所见。”使者告诉他,“不过参与到内战中的是炎之月领主和水银领主。不可能是这个原因。”
乔伊说的完全是实话,但尤利尔却发现誓约之卷反馈的结果与他的判断相反。莫非是梅布尔和黑骑士的缘故?导师没透露相关消息,也没打算拿出『忏悔录』,尤利尔也不敢多嘴。
海伦女士之前在统领的目光下拉起了斗篷,眼下也保持沉默。一时间,房间里居然没有人说话。
最后,拉森先生放下了那只倒霉的兔子。“先知大人希望外交部能够在找回罗玛后撤离。我觉得他可能预料到我会在这儿联系上你们。”他无可奈何地说,“以下是他的原话:‘伊士曼是克洛伊塔的属国,但歌咏之海并非是伊士曼的领地,我顶多能让他们多绕路’。等找到小罗玛,我们就不参与陆地上的纷争了。”
尤利尔没见过先知大人,但他觉得这位高塔圣者与自己见过的任何一名上位者都不相同。他似乎更亲切,而不是囿于神秘加深的庄重、严肃的印象。
“绕几天?”乔伊出其不意地问。
“他说一星期。”从拉森先生紧皱的眉头来看,他也不明白使者为什么会恰到好处地说出答案的问题。而不论白之使的思路如何,先知都提前给出了问题的答案。
尤利尔不知道他们在对什么暗号。
“我们有一星期的时间。”导师转过头宣布,“找到那个学徒,然后撤离伊士曼。”
好像与先前没变化。“我还是不明白寂静学派的意图。”尤利尔察觉他们在隐瞒某件事,而且海伦女士并不知情。将誓约之卷暴露出去的后果就是知情者开始在他面前打哑谜了。“命运集会的决策具体是什么?先知大人没给我们要求吗?联盟内战如何对待?”
这还只是要紧的问题。事情的前因后果更是扑朔迷离,而他根本没功夫梳理。比如血族为什么要与黑巫师合作?他们收集制造净釜用来做什么?备战还是另有原因?
“我的决策就是他们的决策。”乔伊告诉他尤利尔,“至于寂静学派,不论他们有什么打算,我最少都还有一星期的时间来……找到那学徒。”他将花瓶砰一声放到梳妆台上。
聋子也能听出来他言不由衷。尤利尔追问:“支援什么时候到?噢,水银领主的巫术陷阱已经被破坏了,星之隙可以恢复使用了吗?”
“借助矩梯只需要一瞬间。”拉森回答,“但既然你们能随时回来,我想支援或许也不必要了。”
说得没错。尤利尔没想到这一点。而乔伊根本没去考虑,他盘算着另外的事。
海伦女士摇摇头。“希望德拉布莱能多撑一会儿。”她幽默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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