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命令更优先。”
巫师似乎已经认定他是占星师了。“找回圣典就是我的职责,小子,我更好奇你怎么会以为自己能杀掉我的。要动手试试看么?还是说你以为在你自寻死路后白之使会来向我复仇?”
“由于死的是你,所以我用不着回答你这些问题。林德·普纳巴格,在第三次你本来不用死的,我们甚至达成了协议,这都有赖于你陡转的态度。”
这名高大的巫师从鼻孔里喷出一声嗤笑。“我倒有兴趣猜猜了。莫非我问你在银顶城教会里对阿兹比修士做了什么?”
“你第五次提起这个名字。”尤利尔告诉他,“你也知道答案。我杀了他。但我本来就没将它当成秘密。用真言药剂问问艾科尼·费尔文,或者当地主教,你就会明白责任在谁。”
“我们一清二楚。你潜入教堂大肆屠戮,从铁爪城到骑士海湾,你在每一所教堂和修道院里留下死者。寂静学派会记得这笔血债。来吧,告诉我,你当时怎么改了主意?”他瞪着眼睛。
算了。尤利尔对此不出所料。“我问你是否了解六指堡的事。”
“恐怕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是因为我展露出来的遗憾不够?”
“对不起。我的问题准确来说是‘你想过六指堡会遭受洪灾吗’,你则回答我‘不,真糟糕,这对交通造成了一定麻烦’。”
“难不成我还要为眼下的困境感到高兴?”林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而且我可不是占星师,小子。”
与占星术无关,是盖亚给我的神秘职业。“无论你信不信,但我能辨别谎言。”尤利尔抽出了那本『忏悔录』,放在窗台上。他看见林德·普纳巴格脸上一下明显得难以掩饰的肌肉牵动。“你在说谎。你早就知道无星之夜打算毁掉六指堡,毁掉金雀河堤坝。”他的话音中蕴含着深深的寒意。“水银领主是想要毁掉堤坝,你想要得到更多,比如伊士曼。”
林德·普纳巴格的嘴巴动了动,似乎是在磨牙。“这就是你的结论?”
“有很多佐证。”尤利尔逐条向他解释,“首先是你的态度。为什么我提起女巫阁下后,你就答应了圣典的交易?那以后我又尝试了许多次,终于确定你在暗地里弄出了些名堂。与海伦女士有关的,她最近遭遇了刺杀;其次是在六指堡,那时候我带着罗玛赶到穿梭站,黑巫师在里面设下陷阱。在那之前一直是学派巫师在使用矩梯,如果没有与你串通好,这个陷阱根本不可能成立。”
巫师不为所动:“矩梯又不是我们的财产。还有吗?”
“最后就是那个问题。寂静学派是秩序的同盟之一,我似乎没有怀疑你们的理由,但不巧的是,我得知六指堡的消息是从阿兹比修士口中。这算是……我的个人原因。我对你们冷眼旁观的做法非常愤怒,所以才会那么问。”
房间中归于死寂。
“是那个‘不’,对不对?”巫师林德问道,“我明确地回答了你。下次我会记得这个教训的。我会离开,尤利尔,伊士曼没有什么值得我留下来的东西,寂静学派拿到圣典就走。或者你可以与夏妮亚·拉文纳斯谈谈那东西的归属,我会将消息带回铁爪城。”
“记得教训?”神术的金色火焰在掌心燃烧,爬上书本。尤利尔将『忏悔录』扔出窗外。它的纸页在夜空下飞舞,成为鲜亮的火团,最后跌入黑黢黢的树丛。“你上次临死前也这么说。”
巫师脸上的震惊无法作假。他猛地掀翻桌子,那件奇怪的物什脱离了神秘的覆盖,存在感顿时飙升。林德急促地念动魔咒,它开始高频率地收缩舒张,一个超越高环的神秘在房间中迸发。
我知道它是什么了。尤利尔闭上眼睛,感受着火种的触觉。
世界在一片黑暗中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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