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歌骑士在后世大名鼎鼎,他们的生卒年份有助于确定具体时间。
“本人维隆卡,银歌骑士团所属第二分队队长。你太客气了,水银圣堂的修士在奥雷尼亚各地都会受到礼遇,除非是遇到某些不敬神的疯子。”骑士队长边拉开面甲,边朝下一踏,将挣扎的劫匪用力按进土里。眼下他连头盔都快瞧不见了。“不过不用担心,他们一般没有这么嚣张的。这群流窜在黑木郡的耗子只是特例,他们似乎有一两个混出名号的领头人,比如这个‘以弗伦的杂种’。什么人会接受这种外号?……罗盘高地需要更有智慧和手腕的领主,而不是被一群土匪攻破了小镇、还缩在主城里不敢冒头的废物。活见鬼,近亲结婚到底有什么好?后代的智力低下会方便管束么?”
他滔滔不绝,却没得到回应。学徒早已惊呆了,唯一能做的是移开视线,以免过度的惊讶招来疑问。“胜利者”维隆卡,他会像当初的厨师一样只是重名?还是他就是宾尼亚艾欧之王、圣米伦德大同盟首领本人?答案似乎确凿无疑。银歌圣骑士团的时代是奥雷尼亚帝国最后的荣光,学徒还在高塔顶层的画像中见过这张脸,虽然作者的修饰美化有点过分。这些这足以证明其身份了。
“你怎么啦,伙计?那块砖头的纹理上有光身子的女人么?”黎明之战的传奇打趣道,“对了,我记得你们修士要求不近女色,但盖亚没说你们不能欣赏美景。”
千年前的宾尼亚艾欧之王正在跟我开下流玩笑。见鬼。虽然是梦境,但这一时刻仍旧值得纪念。尤利尔逼自己微笑:“不,纹理没什么不对劲的,我对美景……不怎么感兴趣。”后半句说出口竟令他羞耻。
“那么,你怎么称呼?能告诉我了吗?”
“尤利尔。大人,我是尤利尔。”
“尤利尔,站在这里很无聊,是吧?”维隆卡自顾自地说,“但实在抱歉,我想莫尔图斯暂时没有可供招待客人的地方。比起危房和布满灰烬的街道,这里反而更干净。”炮弹留下的陷坑边缘全是污血。“幸好受到袭击的不是石英城。那里的妓院毁了实在可惜,黑木郡三分之二的男人都会为此哀悼的。”
学徒简直快招架不住这类颜色话题了。“莫尔图斯也不该遭受战火。”他僵硬地说。
“当然,可惜总有人不安分。代表人物就在这儿呢。”骑士队长松开脚,将土匪踢得翻过身。“要我猜,他不选择石英城有其原因。噢,个人原因?不对劲,还有个混蛋上哪儿去了?我记得是叫做坎德纳·贝莱的偷马贼,这名字好歹像个人名。快回答,小杂种。”
土匪的面甲被石子刮开一半,头盔顶部凹了下去。他扭头吐掉嘴里的泥土,没打算配合:“坎德纳?他正和你妈在以弗伦过夜呢。”
“真有朝气。年轻总是令人精力旺盛,情绪失控。”维隆卡说,其实他自己看起来也很年轻。“也许绞架会让你冷静些。”骑士队长抄起一根棍子,“不过那是最后手段,只能用一次。好在你的骨头不止可以断一根。”
“你这婊子养的傻瓜——”
“有时候,我真理解不了他们的思维。”银歌骑士对尤利尔说,“你不知道以弗伦情有可原。传教士也会去妓院,但不包括你这样的人。根据这家伙的所谓名号,我判断他是在那里出生的。问题来了,妓女或奴工的儿子到底有什么资格这么污蔑别人呢?”
“这也算问题?”土匪高声嘲笑,“我是婊子生的,不是婊子养的。”
“没人问你,杂种。我没允许你回答坎德纳·贝莱下落之外的问题。”这位黎明之战的传奇人物言出必行,一棍子抽在罪犯的肩膀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辨。
“你这……”后半句成了哀号,不过紧接着,他缓过气来,开始用一串谁也听不懂的语言咒骂——当然是咒骂,没人会误判这个。
“我算弄明白了,这杂种连脏话也就会那一句。”骑士队长抱怨,“肯定有人教过他精灵语,不过教导他的人八成也有严重口音。”棍子再打断了罪犯的小臂。
“坎德纳·贝莱被我杀了。”尽管土匪头领死前经历什么都纯属活该,但尤利尔还是开口回答了。不管怎么说,我不喜欢刑讯,死亡已经足够教训了。“他的尸体恐怕就在不远处……的坑里。”
“好吧,感谢援助。”维隆卡点点头,扭头吩咐手下:“找几个人收拾尸体碎片,最好能拼成人形。莫尔图斯人希望看见的是罪魁祸首的尸体,残肢随处可见,没什么稀奇了。”
“我们很快会有完整的尸体了,大人,不需要舍近求远。”
“见鬼,当地人也不想看见残肢!快去,麦克,少啰嗦。我们还有好多麻烦要处理,我头都大了。凭什么是我来莫尔图斯?石英城那家妓院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以弗伦是奴隶市场,大人,不是妓院。而且这个名字是当地人的口音谬误,真正的读法应该是‘伊芙琳’,以暗示其中流通的商品范围包括异族。”
“包括森林种族吗?”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