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目”就越少。褐耳的神能帮他作出决定,却没法提供物质。他的新家还需要时间慢慢熟悉。
所幸,斯蒂安娜认为魔法催长的水果就很可口,帕尔苏尔则不介意吃田鼠和黑獾,或者干脆是狐狸吃剩的松鼠。帕尔苏尔这些东西在雪林里比野猪和狐狸常见。说到底,眼下他们发现什么吃什么,没得挑。
“休息可以,生火没门。如果你们非要亮光不可,就自己去船上搬那该死的火炉。”乔伊说。
“他说的对。”虽然帕尔苏尔恨不得将河边的芦苇也全点燃取暖。“敌人离我们太近,生火是自寻死路。”
“哈。死的会是谁呢?”
“我说不准,安娜。”帕尔苏尔把一张花豹皮盖在她肩上,初源女孩困惑地微笑,完全不知要怎么穿。“女巫指派任务,当地人闻风而动,但他们都不是我真正的敌人。帝国的动作才会带来威胁。我们和当地夜莺的战场早就不像偶遇后的冲突了,银歌骑士团无疑会发现这些人的存在。”
“还有这些人总能准确找到我们的原因。”乔伊补充。
“他们会联合起来?银歌骑士团和刺客?”初源女孩仰起头,让帕尔苏尔帮她系紧围巾。“帝国骑士完全失去荣誉心了吗?”
“在你眼里,帝国该是什么样?”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乔伊。你的同袍与那些军官不同。我曾见过‘胜利者’大人,他是真正的英雄人物。整个内阁没人能与他比肩。”
“一个英勇的蠢货,被那些不配与他比肩的人玩得团团转。”
斯蒂安娜恶狠狠地瞪着他。她瞥了一眼帕尔苏尔,没再开口。大概她正怀疑我是怎么和他走到一起的罢。“起码水银圣堂的巫师不敢在他面前折腾。”
“圣堂巫师和你们的结社组织有区别,赛恩斯伯里,他们是没空到处找乐子的。”
帕尔苏尔转移话题:“不巧,我们也没空。还是先提正经事。合作往往是双向的,阿兰沃毕竟不是银歌骑士的主场,我们打交道最多的还是当地人。月精灵会怎么看待邻国的同行?”
“银歌骑士不是……”
“……刺客?当他们用暗杀来维护忠诚时,这就是他们的名字。别在意细节,安娜,‘胜利者’不会亲自动手。”不然我们就在这儿等死好了。帕尔苏尔心想,但我死前非得穿一双干袜子不可。
“皇帝会调动银歌骑士,而且不用经过亲王本人同意。和公主成婚后,他甚至搞不清自己手下少的究竟是一支连队,还是一箱酒瓶。”骑士嘲弄。
“还是别再提奥雷尼亚帝国。”褐耳叹了口气,“你们如今身处异国他乡。”
“没错。当地人的建议最可靠。阿兰沃的夜莺会欢迎银歌骑士团么?”她只关心这个。
“要我说,不太可能。”他们都恢复沉默,在帕尔苏尔倚靠的枣树下听褐耳解释。“阿兰沃与奥雷尼亚没什么友谊可言,大多数月精灵都不欢迎人类,只有水妖精一视同仁。”
“看得出来。”乔伊回答。
他参与话题是个好兆头,说明先前的口角已经过去。但帕尔苏尔看着斯蒂安娜紧皱的眉头,总觉得骑士是意有所指。初源阿内丝就是水妖精,不知她的同族怎么看待她。
“和平是最理想的手段,可惜往往在战争过后才能实现。”帕尔苏尔叹息一声,“两个相邻的部落都能打仗,何况国家?但在拥有强烈的相同目的时,连仇敌也能携手。”
“比如你和乔伊?”褐耳插言。
“例子摆在眼前咯。”她耸耸肩,“可见,这种情况并非不存在。”
乔伊不这么认为。“那得指望‘胜利者’用他的英雄气概征服卡玛瑞娅水妖精了。”
“或许用更粗暴的方式。”斯蒂安娜冷冷地说,“倘若银歌骑士团选择攻打阿兰沃,将女巫和她们的匕首收拢在口袋里,就无需在意当地人的意见了。”
“不可能。那样在战争结束前,我们就已经越过卡玛瑞娅了。”
谈到战争的话题,帕尔苏尔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烦恼。说到底,阿兰沃将成为帝国在圣瓦罗兰后的又一目标,这个事实可不会给她这个苍之圣女带来喜悦。但如今情势不同,阿兰沃的战争若是分散了银歌骑士的注意力,就意味着她的处境大为好转。在帝国吞并森林种族时,帕尔苏尔向她所知的每个神秘种族求援,当然不会漏掉阿兰沃。然而月精灵没做出任何反应。眼下,该轮到他们倒霉了。
斯蒂安娜怀有天真的希望,认为银歌骑士团有更重要的任务,不会在意乔伊的小小叛国行为。但帕尔苏尔清楚,真实情况大概会像骑士推测的那样,女巫的夜莺和帝国密探分别袭击,随后发现彼此的存在。希瑟啊!我们没法彻底清理尸体……更有可能,我就是下一具尸体?
猎人在树根边挪了挪膝盖,不小心撞到低枝,喀嚓一声,大片积雪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他们纷纷中招,没人及时躲开。帕尔苏尔被迫收回思绪,冷得牙齿打颤,而骑士只随手扫肩。“风暴”愣了几秒,忽然召来狂风,将周围的雪花通通刮散。褐耳低头咳嗽,但她依然不快地瞪着他。
猎人没看见。“要我说,不论有什么目的,阿兰沃人永远不会和帝国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