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了信息传递的通道。几个学徒的成绩当然毫无保密的必要,于是被拿来当例子。
“合情合理。”尤利尔承认,“所以我该怎么做?”
『充满自信,学徒?你今年的考核合格了吗』
坏了。“没有。可是……”
“可是?”白之使问。
尤利尔闭上嘴巴。
“克洛伊塔的考核是什么?”多尔顿轻声问,“回答问题,还是处理事务?”
约克的表情完全是在看笑话。“海恩斯先生提过他的测试。我看,尤利尔非得找人打一架不可。对手多半是统领大人。”
“白之使?”卓尔难以置信。他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尤利尔刚得到消息时不比他强。
“也可以选其他人。”罗玛指出,“获得其他神秘生物的推荐也一样。毕竟,每个人的名额是有限的。”她确实下了功夫,起码对规则的把握比我强。
“你要选其他人吗,尤利尔?你已经是高环了。这很……”
“……容易?”尤利尔接道。
西塔眨眨眼睛。“不会。我知道。换我也不会改。谁在乎毕业,对不对?反正我们不在乎。”
恐怕我让你们太了解我了。尤利尔心想。
『假如你真记得规定,尤利尔,那你就该清楚,没毕业的学徒不被允许离开浮云之城』指环先生给出它特有的善意提醒,『还有罗玛,你也一样。你们哪儿也不能去。不……能……去』
小狮子做个鬼脸。“无所谓。我又不会选罗奈德当我的导师。”
『但愿你被送去给狄恩·鲁宾』
“不。噢,不!”她当即拒绝。
在场的人中没有占星师,罗玛的未来尚且无法确定,但尤利尔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命运。先知将他和盖亚教会联系在一起时,学徒有种使命感。而此时他决定面对导师,却只觉得轻松。轻松和振奋。为何有这等区别?或许因为道路由我自己选。尤利尔满怀期待地转身,与乔伊面对面。
使者打量他:“你还不如上一次。”
假如他指的是状态,那毫无疑问。尤利尔的胸前隐约刺痛。黑骑士用“圣经”给他留下了伤疤——事实上,他险些把我开膛破肚。但神术止住血、魔药消除疼痛、医师缝合了伤口,安托罗斯之行带给他的痕迹正在痊愈。学徒觉得完全可以一试。“我增长了经验。”
“哪方面?”
尤利尔想了想。“剑术。”
……
“萨宾娜?”她从没想过在训练场看到对方。到处都是苦练技艺的学徒,偶尔还有外交部正式成员。他们的武器如臂指使,挥手就能制造破坏,这是占星师们无法想象的。萨宾娜小心躲避着斗场,脚步好像在走钢丝,看起来颇为滑稽。“真是你本人?”
“我来找人。”占星师小姐气喘吁吁地回答,仿佛耗尽了力气。但实际上,外交部学徒的训练场地最宽不足四百码。“尤利尔在哪儿?”
“噢,你想通了,打算见他?”萨宾娜对于神职者的抗拒程度就像鱼不愿意上岸呼吸,罗玛也不知其中缘由。或许我只是忘了。
“先知大人要见他!不是我。”
“好吧,他们要在哪儿见面呢?”
“你问这干嘛?”
“不管先知在哪儿。”小狮子诚实地告诉她,“恐怕他都得换地方不可。尤利尔没办法过去,他刚才和白之使打了一架。”
“什么?”萨宾娜张大嘴。
“他正在医疗部处理伤口。你要去通知他?会有很多人在。”
“你来转告他,罗玛!求你了,你必须帮我。”她抓住小狮子的手臂。“晚上你想吃什么?”
“鳄鱼肉。”
占星师小姐皱起鼻子:“一言为定。”
……
高塔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天空飘落雨丝时,尤利尔还在医疗部;等窗外暴雨倾盆、水雾朦胧时,他才刚爬到顶层。学徒耳朵里全是雨声,没听见自己开门的动静。但高塔先知已正坐在摇椅上,目睹他冒失推门。
“来得挺准时。”
尤利尔吞吞口水。让一位圣者等待自己,着实是非凡的体验。“对不起,大人,我迟……”
“你该说事出有因。”先知打断,“占星师的客人从不迟到。我们很清楚你会什么时候来。好了,原因呢?”
“训练课才结束,我在医师手下缝伤口。”
“训练课?”看来先知并没忘记他曾交付给学徒的毕业任务。
“我没拿到推荐,大人。”尤利尔有种辜负期待的惭愧。但事实证明,就算只拿剑单挑,他的水准仍和白之使天差地别。真正意义上的“天差地别”。我总不可能飞起来。
测试在两小时前结束。结果不必多提,在过程中,多尔顿就带着罗玛逃离了现场——他们无需精通剑术,留下来还得承受神秘轰炸的风险。只有约克旁观,帮忙清走了受波及的其他学徒。尤利尔在交手时尽全力专注,因此直到结束后,他才发现训练场的地面几乎被铲平,护栏、区域格板、饮水箱、长椅乃至更衣室的铁门统统不翼而飞,散落在场地各处只有它们的碎片……
还有血迹。尤利尔心想。
这只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