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
“随你的便。先离开这。”
“我了解占星师,先知允许你出现在这儿,不一定是因为白之使。”林德·普纳巴格的眼神里有种不甘,但尤利尔全部注意都放在火种感应中明亮的魔力波纹上。“他们认为你没危险,认为寂静学派也难以处置你!这怎么可能?你一定逃走了,尤利尔,在恶魔领主袭击的时候。”
只要你告诉我甘德里亚斯的位置,尤利尔心想。疯子才会愿意留下。他不得不承认巫师的猜测没错。先知没把他召回高塔,不论管怎么说,这姑且算是一点安慰。“既然你不信任纹身阁下的能力,好吧,那你说怎么办?”
“我已经说过了。”
就在这时,裂痕彻底变成破洞。整面墙朝后砸倒,势如山崩。尤利尔来不及用神术防御,被巫师扯到座椅边。溅起的粉末碎石将他们笼罩在内。尘烟缭绕中,学徒闭着眼侧身,把巫师从身后猛摔出去,摆脱了他的钳制。
等尤利尔重新看清眼前的景象,异常的火种已经近在咫尺。一只皮箱喀啦啦地划破烟雾,在他脚尖前敞开。这绝对是件神秘物品,但明显与圣经没什么关联。学徒来不及仔细瞧,他立即翻过座椅,警惕地打量四周。
殿堂旁是座恢宏的祭坛,两者间隔一条走廊,不过此刻业已被打通成了十字路口。祭坛边缘停着一只石膏白鸽,它巨大的双翼完全堵住破口,鸟喙伸入走廊,斜着凿穿了这边的墙壁。先前的诺恩浮雕加起来也没它一片羽毛大。
色彩也没有它鲜艳。尤利尔看着暗红液体从白鸽的头颅下流淌出来,令人寒毛直竖。他勉强发觉下面似乎压着什么东西,但看在诸神的份上,眼下除非时间之龙阿克罗伊德来抢救,否则没人看得清碎片的原貌。
巫师林德目瞪口呆:“穹顶的信使浮雕……这是谁干的?”
“渎神的家伙。”一个旅行家打扮的男人从烟雾中钻出来,外套刮痕遍布,额头还在流血。尽管如此,他看上去并不着恼,也没有恐惧。
『‘怪诞专家’奥兹·克兰基』索伦适时提醒。
又一个法则巫师。尤利尔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什么运。但一个还是两个对他来说似乎没区别。此人有一头利落的短白发,五官轮廓有点像南方人,下巴蓄着一圈又密又软的灰胡须。他的眉骨上侧有道深长的伤口,血珠淌进眉毛,沿鼻梁滑下。瞧见尤利尔后,他丢开外套,一脚踢在挡路的鸟喙上。石膏断成两截,轰隆隆地滚到一旁。
尤利尔突然察觉他要干什么,于是拾起皮箱,在对方走近时交给他。“怪诞专家”挑起眉毛,伸手接过。“竟然不用我提醒?有你这种学徒,恐怕你的导师也挺走运。”
“举手之劳,阁下。你好像不太方便。”
奥兹伸手摸摸头顶,“没错。我的帽子被那该死的亡灵夺走了。这是被人记住的坏处,没人认识我时,我的帽子从不会丢。”他不快地摇晃手提箱。“他们都觉得制造新帽子很容易吗?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亡灵,阁下?”林德的脸色忽然像纸一样苍白。
“恶魔领主。亡灵骑士。要不是地方不对,我还以为他是教会的十字骑士呢。”奥兹说,“那把剑在他手上。不过别急,普纳巴格,你的提名还有戏。黑骑士也带来了圣典。”
巫师反应过来。“我立刻向学派求援,阁下。”
“最好别提圣经的事,就说无星之夜袭击安托罗斯大教堂。”尤利尔心中一跳,随即发现“怪诞专家”把目光投向了自己。“我早就想见你一面了,克洛伊塔的信使尤利尔。你对你的圣经了解多少?”
浮云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