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要求同等对待。”
海伦心生好奇。莫非统领与巫师还有过节?人们闻所未闻。事实上,除了集会中资格最老的一批成员,没人了解白之使的跟脚。他既非来自赛恩斯伯里那样的高塔家族,又不属于科班出身。根据记录,白之使获得外交部信重是在两百年前的亡灵之灾。“我记得,他进入高塔是杰瑞姆的建议。这桩事与‘守门人’有关吗?”
“‘守门人’?不。无关。更何况,他的介绍信只是托辞。我可以告诉你,海伦,白之使成为使者的时间远比你想象得更早,甚至在杰瑞姆来到克洛伊之前。”先知微微一笑,他看出了海伦的怀疑。“当时,苍穹之塔还没有外交部这个部门,只有占星师,和传递占星师预言的……信使。”
令人震惊。“他是先民?”
“毫无疑问。”
“可……?”一千年。除了圣者,连空境的森林女神信徒也活不了这么久。白之使是怎么做到的?“奥托在上,这是怎么回事?和黑巫术有关?”
“想来是这个原因。我没有亲自过问。”先知顽皮地耸肩,“记得保密,千万别让他知道我把秘密告诉了你。因为要是猜对了,他肯定会找你麻烦;要是猜错了,那我可太丢脸了。”
女巫瞪着他,完全说不出话。
“你见过他用巫术?”先知问。
“统领?他根本没掩饰过。”她脑子里还在嗡嗡响,当下脱口:“而且我敢保证,正统巫术没有那种效果。一定是黑巫术。”
“在先民时期,竖琴座巫术也是黑巫术的一种,海伦。当时我们没分得那么清楚。”
“先民相信用血绘制的巫术是正统?”
“先民只相信三神。”高塔圣者轻声说,目光充满回忆。“但那确实不是常见手段。不夸张地说,连水银圣堂的总主教大人也没可能办到。它需要的不是娴熟技巧和神秘度,也不是特定魔咒。”
“总不会是信仰罢?”海伦差不多猜到了。
“这可是基础知识,多萝西娅。”
还真是它。“遗传。”
先知点头。“他并非人类。”
海伦想起统领的蓝眼睛,不禁打了个冷颤。它们是如此寒冷,从不掺杂令人亲近的情绪。他用它们注视敌人,也用同等目光注视我们。
除了尤利尔,没人了解白之使。一千年。她心想。足够赛恩斯伯里家族发展至今,成为命运集会的一席。足够秩序团结又分裂,神秘领域建立新格局。足够英雄老去,后人扛起旗帜,开拓新的传说。而这么一千年过来,她几乎没在高塔见到白之使的记载。他出身何处?可曾有荣誉?他的亲朋何在?统统没有答案。但这怎么可能呢?克洛伊塔是占星师高塔呀。过去未来对我们没有谜题。
“当杰瑞姆找到他时,我也很惊讶。”先知感慨,“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也没法一一顾及……结果转眼间,已经这么久过去了。一千年。敌人和同伴都已消散……”
她抓住这个名字。“的确和守门人阁下有关?”
“杰瑞姆没告诉你?”先知反问。
“守门人”杰瑞姆·奥兹克尔曼可算是她的亲人。灰之使身负外交部的职责,无法抽时间陪伴女儿,海伦的幼时记忆便完全由杰瑞姆和罗奈德组成。但后者顶多逗她玩,是“守门人”照料她的生活起居。
“没有其他理由。”杰瑞姆回答过海伦原因,“你妈妈是我的导师,也是我的女王。她的女儿理应受到最好的教育。更何况,除了你,这里没人和我说话。我得看门。”
他只告诉过我这些。“杰瑞姆从不和我提妈妈之外的人。”
“比‘秘匣’的口风还严,是不?”高塔先知嘀咕,“我就知道。”
“他瞒着我什么事,和统领有关?白之使与寂静学派有联系?”
“恐怕就这回事。但不是你想的那种联系。”
“我什么也没想。”她撒谎。虽然在先知面前这么干不明智,但并非每个谎话他都会戳穿。
海伦想到切斯特,那个和拉森、埃兹·海恩斯混在一块儿的炼金术士学徒,此人本应有光明的未来,但不幸跟了个与恶魔有牵连的导师,就此被放逐到属国。当时拉森还未有如今地位,因而不敢为好友掩饰……不管怎么说,高塔对待疑犯已是心慈手软,若是真正的夜莺……但很快,她意识到自己思索的对象是白之使,不禁哑然失笑。所有担心烟消云散。
“真的?也许你该多想想。”高塔先知叹息。“瞧,海伦,我们总是盼望着没发生的事发生。”
“有些事我永远不期望,圣者爷爷。”女巫轻声回应,“白之使与学派之间……”
“不是和睦的关系。若有可能,我想他们会斗个你死我活。”
说实话,海伦完全看不出他们之间存在矛盾。学派巫师不必说,他们是七支点中最特立独行的传承,把真理置于诸神之上。大多数时候,巫师们为利益和派系与人生出摩擦,但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