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巫术是元素使的克星。”多尔顿告诉他,“在铁龙港之战,海伦阁下一个人就拖住了雾星结社的炎之月领主。那家伙是你堕落的同族。”
“好在我们是一伙儿的。”刚刚经历生死危机,西塔倒一点都不慌。“她在哪儿?我要感谢她救我一命。”
卓尔一怔:“你不知道?”他小心地戳了戳画框。巫术显然已经结束,他们依次踏入房门,搜寻线索。
约克站在原地,似乎还在回忆。他边想边皱眉:“噢。她把我塞进去了。天知道她怎么做到……但里面只有我一个。”
“会不会是其他画像?”
“我记得有一幅原野画。”橙脸人约克摸摸下巴,“里面风景不错。”
“哪一幅?”一找才发现,房间里的画像居然全部倒扣在地。
“不可能是它。”阿加莎插嘴,“你说的是大厅的背景画罢,约克先生?这栋房子里只有一幅画和原野有关。”
“噢。也许我记错了。也许海伦阁下不喜欢原野风光。总之,她在画里的可能性不大。”约克耸耸肩,“你的记性真不错,侦探都这样?”
“是阿加莎·波洛这样。”
“那你记得餐厅的……”
小狮子真想尖叫。她从没发现西塔的废话这么多、这么无聊。“海伦上哪儿去了?还有敌人呢?”西塔闭上嘴。“你这大呆瓜!难道你什么也没看见?”
约克继续揉下巴,一言不发。他的神情露出些许沮丧。卓尔皱眉打量窗户:“玻璃也没有神秘痕迹。我猜,海伦阁下没做好防护措施。”
“这是霍科林,不是黑城!再说,大占星师肯定会提前预知行程。”
“也就是说,不可能出问题?”
换成其他神秘者,只要不是出身高塔,此刻多半都会犹豫,但小狮子罗玛对此非常肯定。
“绝无可能。”她告诉他们,“人们对预言的理解只停留于表面,但事实上,占星师的力量远比想象的极限更加夸张……这么说吧,如果海伦愿意,她可以看到你的子孙后代。”
“首先。”西塔嘀咕,“你非常肯定我没结婚,更别提后代了。是不是?”
我才不关心你的后代!“对。你的未来延伸出的未来,全在占星师的窥探之中。”
阿加莎也赞同:“我见过神秘生物利用占星术犯罪,他杀人时只需知晓目标,不交流,不接触,完全无迹可寻。而且他从不失手。”
“怎么办到的?产生幻觉的魔法?”西塔颇有兴趣。
“不接触。”侦探小姐强调,“包括神秘接触,否则我们早就发现尸体上残留痕迹了。他只是把目标引入陷阱——由日常意外编织的死亡陷阱。”她在窗边比划了一下。“花盆能砸死行人,对不对?但若你不碰它,它坠落的时间只有诸神知晓。”
“然而,一旦有人预知到诸神的计划,他就能利用它,策划一起针对性的谋杀。”
“好个犯罪天才。”西塔表示。他又问:“那你是怎么逮到他的?”
“确定没有神秘干扰后,我们上报了事务司占星师。”阿加莎微笑,“依靠碾压的神秘度直接找到凶手。”
橙脸人卡了壳。如此粗暴的方法无疑打消了他对“神探”的全部期待。“高效。”他干巴巴地说,“高效而简洁。”
罗玛考虑的则是正事。难怪夜莺都把占星师当成头号敌人,她心想。高塔这类占星师组成的神秘支点,更是神秘罪犯的眼中钉——连占星师自己都逃不过窥视。
说到底,凡人在高塔成员面前毫无秘密可言,能否逃过一劫,全靠对方当时的心情。这种体验实在难以言表。好在我生活在克洛伊数十年,早已经习惯没有秘密了。
不过这样想来,在早有规划的行程中伏击大占星师,似乎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
“有没有可能。”卓尔提出,“你们并非遭到了袭击?”
她没想过。“什么意思?”
“会有这种可能——当魔力高密度地聚集在有限空间,形成不稳定的潮汐区域时,一阵偶发性的秩序起伏突然出现。”多尔顿的手指擦过窗台的一道刮痕,“使魔力创造出神秘现象。”
他耸耸肩。“对你们而言,这是罕见情况。但在我的故乡,遭遇神秘之地是最常见不过的事了。”
“为什么?”
“秩序边境会受侵蚀,罗玛。地下世界没有太阳,缺乏稳定自然环境的基础。只有诸神遗辉能保护我们不在混乱中迷失。”
诸神遗辉。罗玛心想。我不会说我不知道这东西。“圣经”两度引发战争,统共有两位空境神秘者、数百位神职人员、上千名参战士兵和数不清的凡人为此送命,范围波及三个神秘支点。
事到如今,秩序子民却还得仰仗它生存。她知道“遗辉”未必是圣经,但同样是诸神在诺克斯留给凡人的遗产,就像微光森林的不散之雾。
“霍科林离宾尼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