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尔德老大只好另选他人。”
“我中途遭遇了许多事,耽误了不少时间。而且伊士曼这边总是黑天,不好赶路。”对方立刻解释。
好吧,不出意料的理由。换我拿着信物去应聘去年的单位,我也会提前准备好说法的。
虽然每到霜月,王国南边都没什么天色可言,但日子好歹不会算错。不过帕因特只是冒险者,不是侦探,他只查看了信物。
“对得上。”矮人咕哝。
应聘者松了口气。“我尽量……用各种手段保存……呃,呵呵。”他终于想起如何微笑。“我必须承认,的确有些时间上的——”
帕因特没兴趣。“既有人担保,那我会按规矩办事,但信中提及你的某些……请求,我可不能保证。”
“对。对。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出钱——”
见了鬼了。他是装糊涂,还是真不明白?矮人不禁皱眉。“我也只是提醒。明天我带你见见弟兄们。噢,怎么称呼?”不会是“泡沫之王”吧?
“伯宁。叫我伯宁就好。”
……
天气不好,气温又降低了。商业街的营业时间越来越短,他来得太迟,连灯也熄灭。从松比格勒街到赫克里居民区,竟连一间开业的店都没有,教顾客只能打道回府。
“都是公爵的原因。”帕因特曾对他手下的冒险者说。“她重建了赫克里街道,推倒了咱们弟兄们拿命立起的荣誉丰碑,刮走了尸骨——不论是敌人的还是自己人的,最后她还忘记建设夜灯。这女人!真教人搞不明白。”
“公爵大人去找她的妹妹了。”杰特已喝得半醉。他的弟弟两年前死在赫克里之战。当时四叶城爆发了亡灵之灾,但与如今诺克斯的乱象相比,那时的战役不过是小冲突。“四叶领的黑夜越来越长,换我也会北上度假的。”
“不,她的妹妹生病了。”辛说。
“老人家总是生病,年纪太大了。”深水港的罗塔感叹,“女王可不是神秘生物,我担心她熬不过这个霜月。”
“这不怪她。霜月越来越长了。”
“为伊士曼的所有者担心?”帕因特笑了,“凭我们几个家伙,还是关心关心靴子罢。我的鞋底破了个洞。”
“你的鞋底就是个洞。”罗塔说。
“这还不到半夜呢,工匠就不愿开门迎客了。”矮人一肚子抱怨,“莫非一只鞋底有你的下巴难钉?我可不信。”
罗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出咔哒一声。此人原是个渔民,某天在河里遇到了一条长利齿的大鱼。据本人的吹嘘,他和那条大鱼搏斗了一天一夜,最后将其拖上了船。期间,大鱼猛一摆尾,给了他一个耳刮子,不仅让半张脸鲜血淋漓,还把他的下巴打碎了。后来罗塔将渔获卖给了深水港贵族,拿报酬去工匠那儿安了个木头下巴。
诺克斯佣兵团不乏这样来历不凡的成员,教许多新人望而却步。不过嘛,近些年人们不愿加入诺克斯或许是另有原因……快走到车站时,帕因特将信抽出来。“有人推荐了一位新兄弟加入。”他告诉他们,“布列斯人,远道而来的旅客。这是推荐者的信。”
杰特的神情似乎想起有这么回事,罗塔则全然忘了。等矮人读完内容后,他发出“咯咯”的笑声:“人鱼?若我当年捕到的是美人鱼,我一定会说她给了我一个吻。”
“这是去年收获之月的事。”帕因特没有隐瞒。“结果这小子现在才露面,希望加入我们。”
“突然出现的?”辛轻声问。
“信物是真的。这桩事也有约克的消息为证。我打算给他个机会。”
杰特哼了一声,没开口。他是佣兵团里的老人,结了婚还有孩子,妻子便是他曾经的队友。他们的女儿才刚会走路。尽管杰特并不在乎麻烦,但显然也不会欢迎来路不明的“朋友”。
“寻常的新人当然无所谓。”罗塔指出,“但我没听错的话,这小子是要接替原本约克的位置?带领一整个小队,和你一样?这活儿可不是那么好干。况且不管怎么说,他来得太迟了。”
“为什么迟到了?”辛也问。
矮人不好替布雷纳宁作答。诺克斯佣兵团不过是冒险者组成的团伙,按理而言不该刨根究底。然而团伙里也有带头人物,若第二天起床,忽然发现考尔德老大将团长之位交给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帕因特肯定也不会接受。
约克离开后,考尔德·雷勒团长安排辛暂代他的位置,大家都觉得很满意。辛是四叶领人,还是个转职了的神秘生物,他加入佣兵们的时间或许比不上杰特和罗塔,但办事可靠,手下人也都信服他。
“我打听了布雷纳宁这个名字。”矮人边走边说,“没什么名气。但加上画像,有人说在王国北边见过他为某个商业公会服务。”
“泡沫之王?这家伙是个酒商?”杰特想起信中的记录。
“的确和酒有关。他是个药剂方面的炼金术士,专为贵族改良酿酒配方,是他们的座上宾。有一款啤酒还曾在四叶城热销过一段时间呢。”
“酿酒?”辛的脚步一顿。“这是门赚钱的手艺,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迟到了。”他补充。
罗塔咦了一声,由于下巴的材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