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得你,阁下。」尤利尔对「夜焰」说。泽佩闻言,只是一挑眉。
「我见过他。」夜焰解释,「白夜战争前,泽佩·布伦肯是萨斯贝·布伦肯的继承人。他们的家族在拜恩颇有名望。」
「拜恩贵族?」
「准确来说,自封的贵族。」夜焰补充。
「布伦肯是拜恩最古老的家族之一。」泽佩不满地说,「自城市建立起,布伦肯就是国王陛下忠实的臣民。七支点的领主不断轮换,而我的家族屹立不倒。」
这倒不必怀疑,尤利尔心想,除却赚钱,布伦肯家族大约不会离开拜恩半步。这样的生存难度可与在七支点做卧底有天壤之别,恐怕这「屹立不倒」的成就中水分颇多。
「也就是说,国王陛下信任你们?」尤利尔此言相对委婉。
泽佩眯起眼睛:「不管怎么说,布伦肯生长于拜恩。」
而七位领主不同,他们都是神秘支点的背叛者。我知道你想这么说,尤利尔心想,但你绝对不敢当着「炎之月领主」赛若玛的面,无论后者是否是夜莺。
「布伦肯家族在拜恩举足轻重。」这家伙强调,「国王陛下曾亲自接见我的祖父,并询问他的健康情况。」
「但当他本人情况未卜的时候,你们却辜负了他的信任。」尤利尔不再客气,「布伦肯家族派杀手挑拨守夜人和渡鸦团,还打算解救结社的俘虏,这是你们忠诚的体现吗?」
泽佩这才发觉上了当。「这是生存之法,信使大人。」他立刻反驳,「或者你想看着拜恩覆灭?据我所知,你也是我们的同胞。」
尤利尔望了一眼西塔。另一位同时身为你的同胞和秩序间谍的人,此刻就在眼前呢。
「投靠秩序也是死路一条。」他告诉泽佩,「无名者沦落成为秩序的敌人,正是因为在邪龙时期,有秘密结社打开了地狱之门。」
「你想说什么,尤利尔?」泽佩漫不经心地打量石砖,「为这次背叛,秩序会撕毁契约,确保我们覆灭。你是这个意思吗?」
「这都是老黄历了,八成对你没什么影响。」
「你说得不错。」泽佩哼了一声,「我却听够了。把那渡鸦杀掉,我们离开这里。」
瑞恩爵士后退一步,几乎把心中所想放在脸上。尤利尔知道这时候安慰他意义不大,只好抓紧把话说完:「别急着赶我们走,布伦肯。你们还没确认国王的下落,万一他突然回归,你们还要把拿到手的筹码送回来吗?」
泽佩迅速瞄了一眼「筹码」。「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话不是说给你听。尤利尔没有去瞧「夜焰」,但能感受到西塔的目光。他稍微动了动手指,故意紧盯着泽佩·布伦肯的眼睛。
「只是问问。」学徒续道,「还是说,你们打算拿筹码做其他文章?」
「当然不会。」
「这我可不信。你要立誓吗,布伦肯?」尤利尔步步紧逼。这下,连夜焰阁下也不免动容。他注视着泽佩,似乎对这个安全保险措施颇为赞成。
「王宫里有教堂。」瑞恩也开口,证明立誓的条件近在手边。
一种怪异的神情出现在泽佩脸上,与他的身份不太相配。「有些事还是别说穿为好。」
「那就少撒相反的谎话。」尤利尔叹了口气,「尤其是「说得不错」「当然不」这样指向明确的言论。若你能明白,在我面前,你这和实话实说简直没区别。」
泽佩皱眉:「什么?」
尤利尔朝西塔点点头。「瞧,这家伙不是来帮你的,夜焰阁下。他连发誓都不肯。」
「这算什么?」泽佩叫道。他恼怒地瞪了一眼学徒,试图劝说夜焰阁下
:「我们各取所需,互不干扰!阁下,这是唯一的机会,不是么?」
「而你连这点保证都给不了。」尤利尔指出。
「我本人完全可以保证……」
「也就是说,除你之外,都不能保证。」学徒翻译了其中含义。「没猜错的话,布伦肯家族正准备搜索王宫。劫狱逃离拜恩,只是萨斯贝对你这个儿子的吩咐。他本人选择了另一条路,这样两方下注,才能保证家族存续。」
泽佩·布伦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米斯法兰清楚其中的勾当。「这于家族而言很明智。」他评论,「于结社而言,实乃无耻之举。」
「世上本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泽佩说,「你若非要完美不可,那我们只有一拍两散了。」
「感谢你的援手,爵士。但我们自有考量。」夜焰表明了态度。
「正是如此。换我的话,我可不会相信这个自称泽佩·布伦肯的陌生人。想来他是在挑拨是非,以获得利益。」学徒又转向同伴,「是不是这回事,爵士?你遭到谋杀,侥幸得免。而我既然救你一命,就不会再杀你。」
瑞恩突然被提及,顿时动作一缓:「你不会,不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