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身,犹疑地观望事态。萨斯贝皱眉:“一个答桉?”
“不是回答你的问题,你还不配。”黑骑士嘲弄,“是给拜恩的答桉。那才是我准备带给你们的未来,但现在,它及及可危。”
一阵寒意攫住了她。本可以。一个答桉?
“我……我不明白,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布伦肯平静的面具裂开了。
“字面意思。若你们这帮傻瓜不闯进来,成为某人解开圣门魔法的钥匙,那么一切还好说。”
人们迷惑地抬头,希塔里安只觉冷意更甚,仿佛每一滴血都在结冰。亡灵骑士以嘲弄的口吻定论:“你们业已犯下大错。”
闹剧结束了,她无端地想到。萨斯贝的喉咙上下滑动了几次,却没有出声。这时,守夜人帕提欧忽然重新跪地,他的膝盖发出的响声盖过希塔里安手中的信纸。“大人。”他喊道,这个举动无疑耗尽了他一生的勇气。“请您告诉我吧,大人!国王陛下会回来吗?拜恩会被攻破吗?敌人何时会来?我们该怎么做?”
“但还有挽回的机会。”黑骑士充耳不闻,“林戈特。”
希塔里安僵硬地站起身,遵命走到一株巨型烛盏边,脑海中疯狂回忆自己是否在方才行动时同手同脚。领主不快地瞥她一眼,希塔里安顿觉大难临头。
接着,不死者领主站起身。
他的剑划过铁鞘时,发出如丝绸般平滑的奇异嗡鸣。萨斯贝·布伦肯的脸色变得和烛泪一样苍白。“大人。”帕提欧还在追问,“我们该怎么做?”
“留在这里。”黑骑士挥下剑。
很难说她对自己的职业不满意。希塔里安·林戈特拥有安抚人心的力量,能轻易平复不合时宜的激情。她原本引以为傲。但此刻,我们年轻的医师小姐只后悔自己不是占星师,无法预见今天这永生难忘的一幕。
鲜血浸透了地毯,银色的枝叶投出黑暗的影子,分割开地上的血肉。剑光落下前,这些东西还可以称之为人。某些侥幸保存下来的面孔上,希塔里安还能看见惊愕惶恐的表情,属于官员、商人、守夜人和贵族。当他们被萨斯贝·布伦肯裹挟着进入圣门,这些人的命运便已注定。
为首的布伦肯爵士也不例外。这是个聪明人,不用怀疑,但他的聪明才智没能拯救他。此人拖上一大帮“精英”随行,本以为会是他的护身符,却被黑骑士轻易切碎,头颅不甘地睁着眼睛。
希塔里安闭上眼睛。保持镇定,林戈特,活人死去只是常事,且他们并非你的朋友。她捂住嘴,才没有呕吐。诸神在上,感谢安托罗斯的战地经历,否则眼前所见将是使我夜不能寐的噩梦。
不死者领主显然没有同感。他冷酷地收起剑,对满地血腥皱眉。此人并没有怜悯活人的念头,她心想,也许他根本不知道生命算什么。毕竟他是个亡灵啊。
但希塔里安不一样。她在边缘找到帕提欧的尸体,守夜人保持着祈求回应时蜷缩的姿势,等来的答桉却是裁决利刃。说实话,她对他其实并无恶感,对先前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没有。纵然他们犯下过错,却也是为一个答桉。诸神和领主饶恕我,我同情他们。
她不知自己哪儿来的勇气:“大人,什么是钥匙?”
“秘密。”
“对不起,我不是……”
“秘密就是钥匙。”黑骑士打断她,“谜底宣扬出去,魔法便会解除。王宫是拜恩的核心,不容有失。”
希塔里安虽不理解两者的关联,却能察觉其中的重要性。她明智地转换话题:“布伦肯家族勾结了商会和官员,甚至是守夜人,他们在城里掀起动乱,要找国王陛下的下落。我在总部见到了微光领主,大人。”
“他比拜恩人懂事很多。”黑骑士评论。
所以他留在总部,是奉你的命令。希塔里安不敢盯着领主瞧,只得低头胡乱瞪着花纹。不死者领主要塞尔苏斯带队在城外折返,依然上了布伦肯的当,被引到了维维奇庄园。后来守夜人总部受到威胁,黑骑士早把微光领主安利尼安排在那里,以防万一。
但当帕提欧来邀请她闯圣门时,安利尼没有阻止。此刻想来,其间的目的昭然若揭。“为什么要让萨斯贝·布伦肯进入王宫,大人?”希塔里安问,“阻止他踏入圣门更为稳妥呀。”
“你怎么想?”
她不禁眨眼。“呃,时间紧迫,难以调度?”守夜人里也有叛徒,我们无法立即甄别。“是容易走露风声,大人?”
“不。我想看他们死。”
铲除异己。希塔里安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不禁庆幸她算是“自己人”。“那……那还有罪人,渡鸦参谋团在城里挑起矛盾,还带人围攻守夜人总部;妙手团想偷窃矩梯,维维奇是布伦肯的同党,经营走私已久,都需要您来裁决。”也要杀了他们?
黑骑士哼了一声。“当然,否则他们肯定互相赦免了。这就是我忠诚的子民。”
她颇感不安:“我们本就人手紧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