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被顾天琊强硬的拖了出来,被温容的人安全送出宫。
一上了自家的马车,顾谦的暴脾气就上来了,“他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老子考验他还有错了?”
“他爹娘抱他过来的时候,老子一眼就相中了。”
他愤愤地比划着小拇指,“老子在他还是一丁点大的时候,就和他爹娘提前预订了。老子悉心教导那么些年,除了医术外,老子把看家的本事都交给他了。他呢?他竟然给老子整废了!”
堂堂一代大儒,张嘴闭嘴都是老子,是真被温容气炸了。
顾天琊什么都不敢说,只能连连点头,“爹,您没错,都是那臭小子的错。”
“当然是他的错!”
顾谦这个委屈,在那里比划,“你也见过的,小家伙小时候多漂亮。往那一站,和菩萨跟前的小童子一样可可爱爱,别提多标志了,谁见谁说好。”
“你看看现在,越来越丑就算了,怎么还越长越邪气,越像个妖孽了!”
他越说越气,“老子说他,他还不反驳?没听见老子那都是不好听的,他的脾气呢?咱们顾家人,哪个不硬气,怎么就出了他这么个说啥是啥的蠢小子!”
顾天琊头疼。
顾谦疼烈九卿,加上他小妹的悲惨经历,老爷子害怕得不行,才如此小心谨慎,以打压来判断真心。
几年前温容想求娶烈九卿,顾谦直接列出十宗罪,把他打击到旧疾都犯了。
这还不算,顾谦还让温容发下誓言。
奈何温容对别人硬碰硬,对烈九卿却小心翼翼,完全和老爷子以为的背道而驰。
几次较量下来,顾谦挖坑自己填不了了,天天恼。
顾谦这火气,一时半刻是别想消了,“他堂堂九千岁,就这点出息?”
他怒吼道:“他要是真敢给老子把婚书和定亲信物送回来,老子打断他的腿,还要把他爹娘的坟给撅了。老子让他们给他洗脑,以后必须娶卿卿,他们洗哪去了!”
“爹,您冷静,您再作下去,您孙婿真要没了!啊——我的耳朵!”
顾天琊嘟囔了句,耳朵就被顾谦拧了,“你竟然说老子作!”
顾家人的脾气,和顾谦没差,顾天琊反驳,“您心情不好,也别拿我出气啊,我多冤啊,有本事你拿小容撒气去!”
三爷,您可闭嘴吧!
外头驾车的车夫简直要哭了,顾天琊废话又多了,这下他回去后又要被连累,到马厩喂马一个月了。
烈九卿没走远,一直呆在离春雪殿十多丈远的废弃殿中的梧桐树上。
遥遥望去,能看见春雪殿。
大殿亮起来的那一刻,她有些难过。
明天就要离宫了,天云殿的情况她一无所知,如果真要以身涉险,恐怕不是十天半个月能解决。
届时要很久见不到他。
如今能和他多相处一会就是一会,离宫后也能有个念想。
偏生她恃宠而骄,把上辈子被宠坏的小脾气带了过来。
上辈子,他囚禁她五年都能只字不提他真实心意。
还差现在吗!
他如果真要一心要和她保持距离,一人赴险,她再哄怕都哄不回来了!
烈九卿深深叹了口气,“等他消消气,去道歉吧……”
至少离宫前,让他心里是念着她的他的,否则这样离开,她心里没有安全感。
眼看时间接近子时,烈九卿迟疑了片刻,身影消失在茂盛的树冠里。
她离开不久,一道黑影紧跟上她的方向。..
烈九卿没有立刻去浣衣局,而是在周围认真查探了一遍。
被侍卫围住的时候,烈九卿在浣衣局的院落里。
侍卫很快分开,一位穿着淡青色宫装的妃子在太监搀扶下,缓缓走来。
夜幕之下,她面若桃花,杏眼天生带笑。
走来时步步生莲,摇摆生姿,特别像夏日正盛开的随风招摇的白莲。
她十分好看,烈九卿却对她完全没有印象。
她走近了,显得更精致贵气了。
“烈七小姐,百闻不如一见,你生的艳丽无双,确实是容儿喜欢的小宠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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