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的声音,一声声格外有力量,似乎穿透了整个天下在喊烈九卿。
“温容……”
“卿卿,醒过来,你梦魇了……”
温容的声音好生温柔,是她从没听过的声音,令她的心一阵阵荡起涟漪。
梦魇。
烈九卿睫毛一颤,再看,盛世江山猛的褪去。
流光一样,速度奇快,仿佛时间推进。
她开始心口疼,头疼,浑身疼,要窒息一样的疼。
她在濒死一样可怕的死亡感觉里猛地睁开双眼。
“小姐!”
烈九卿双眼失焦,好半天才看清楚画意。
她捂着心口,半天才找到如何呼吸。
她拼命地大口呼吸,一下一下,险些晕过去。
画意小心拍着她的后背,担心又不知如何问。
“小姐,好些了吗?”
烈九卿大脑一阵阵的空白,画意的声音好一会儿才清晰起来。
她看着外头渐亮的天,哑声说:“现在,什么时辰了?”.
“如今是第二日的卯时。”
画意将她突然晕倒后的一些事说了下,“小幺公子给您请了郎中,说您没什么问题,不知道您为何会晕倒。”
想到在梦境里看见的盛世山川,烈九卿瞳孔光晕散开。
她安静了会儿,整理好思绪,许久才坐了起来,低头摩挲着墨镯。
“中间可有人来过?”
“小幺公子派人问了几次。”画意给她倒了杯水,“莫家主应当也来了。”
烈九卿想到将自己拉出梦魇的声音,握着杯子的手指收紧,“没其他人了吗?”
“还有一些探子,应该是皇宫里的人,至于是谁的,要等调查结果。”
烈九卿眉眼间有些失落,她叹了口气,靠在了枕头上,“我有些饿了,你去给我准备些吃的。”
“是。”
画意一走,烈九卿就起身走到了后窗那,推开后,一眼看见正喝酒的某个男人。
他依旧是一袭黑袍,胸前半敞,看得见他精壮的肌肉线条和无数细细密密的疤痕,长发散落,赤着脚,不以为然地靠在树上。
看见烈九卿,莫淮一点没意外,“赌吗?”
风吹起,莫淮身上浓重的酒香吹过来,烈九卿吸进去些,有些晕,“赌。”
“那就赌,你能不能治好宋即安吧。”
莫淮说罢就跳上了墙头,烈九卿瞳孔微暗,“我原以为,莫家主也想治好自己。”
闻言,莫淮嗤了声,“小姑娘,莫要太自信了,野心太大,葬的是你自己。”
他翻墙上去,背着蒙蒙亮的天空,一头散落的黑发随风飘动,挡住了他大半张炫目容颜。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容七,你赢了,相乐是你的,你输了,你就留在凉城三年。”
“我不会输。”
莫淮深深看了她一眼,“医学圣手顾谦都治不好的人,我倒是想看看你能不能治好。”
烈九卿不卑不亢地仰头,“如果能呢?”
“能?”莫淮突然笑了,“如果你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和我赌一个更大的。”
他脚下一踏,人跃上了半空,“就赌柳轻舟给不起的……”
他消失时,一股强大的内力重重敲击在她的脑海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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