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用过很多办法说服自己,他能拥有烈九卿。
他不惜成为另一个人,恶劣地靠近她、勾引她、诱惑她,将她的心也束缚、身也禁锢,握在手中才算得到。
过度满足的幸福感里,他的理智和欲望不断冲撞,每每都是占有欲主宰了一切。
他卑鄙的找到一切借口侵犯她,甚至绑住她的一生,冠上他的姓氏,给她此生消除不掉的烙印。
这一切都是私心作祟,满足他内心最深处的妄想。
现实却是胎毒渐渐不可控制、控心蛊越发也频繁发作,压制它们时所走的捷径也开始收取昂贵代价。
每次动用内力,他都都能清楚察觉到生命在消亡,身体常常在痛,痛到只有想念她时才能好一点,因为心会更痛。
顾公一次次的警告都让温容无比清醒。
温容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一切她最厌恶的卑鄙手段逼她离开。
他有罪。
他的贪心让他下地狱了,而他非要拖着她。
温容闭上眼,放弃抵抗,坠入深渊。
一条黑色锁链突然射过来,圈住他的腰,将他生生拉住了,悬挂在了半空中。
温容猛地睁开双眼,看向身上的锁链。
相忆!
他抬眼望过去,瞳孔剧烈的颤栗。
烈九卿挂在半空中,就为了拉住他。
她浑浑噩噩,出于本能用了相忆,拉住温容。
她身体太轻,只能以身体为重量,挂在半空中,让相忆卡进石缝里,她脆弱的手腕好像随时会断。
温容扯不掉相忆,脸色铁青,“放手!”
烈九卿根本没多少意识,听见他的声音,隔了很久,烈九卿才小声说:“不……”
温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有一个人,推开会痛,占有也会痛。
他催动所剩不多的内力,逼自己靠近烈九卿。
将她抱在怀里的那一刻,温容红了眼。
他恨恨地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样,心口被重重剜了一刀。
他无助地低喃,“卿卿,这辈子太长了,我没那么重要……”
温容望着远方。
阳光大好,云层散尽,天地交汇处是幽州十八峰,藏在一片深沉荒漠之间若隐若现,如同孤独等死的王侯。
温容眼底的脆弱寸寸褪去,剩下层层冰封。
他跃起,身影虚闪,一袭喜服重新迎上风雪。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水娇娇等了很久不见欢色回来,气得一连杀了十多个殿卫才罢休。
她压着抚隐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厮混,暧昧不清的声音随之传出很远。
欢色抱着烈九卿出现在天之云顶的入口,抚隐和水娇娇正纠缠。
他一出现,水娇娇更显狂野,那连连不绝的叫声听的周遭的殿卫都都动了情。
唯独欢色,看都没看水娇娇一眼,快速越过她,只留下一道虚影。
水娇娇脸色难看,用力推开身上的抚隐。
抚隐正动情,反手扣住她,将她用力按在了墙上继续。
水娇娇第一次被如此蛮横的对待,一时忘记了反应。
抚隐瞳孔幽深,余光时不时落在烈九卿消失的方向。
不多时,一个殿卫匆匆跑过来,恐慌道:“殿主,圣子带着大小姐进了蛇窟!”
水娇娇脸色惊变,蛇窟只有欢色能进,其余人定然被群蛇而攻,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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