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像是落在绝境的困兽,做着无畏的抵抗。
她双眼充血,绝望地看着欢色,“老天垂怜我,让我能重新爱你,你凭什么要我说忘就忘!”
她撕心裂肺地吼叫,痛苦地捶着心口,“我拼了命,只想留在你身边都不行吗!”
烈九卿崩溃的大哭,“温容,我贪心是我错了,我以后只看着你好不好?我会乖的,我会躲得远远的。你不要毁掉我,我害怕离你越来越远,我会追不上的——”
她已经很努力了,离他还是好远好远。
如果她成为废人,变成普通人,她要怎么靠近他。
如今都已经这么难了,以后她要怎么办?
她甚至、甚至偷偷看他的能力都没有!
空荡荡的石洞里,回荡着烈九卿脆弱的呜咽,她哭着喊,“阿容,你放过我,我以后都会听话的!”
欢色猛地起身,阔步往外走。
烈九卿痛苦地爬起来,“阿容,你不要丢下我——”
欢色喉咙滚动,隐忍着无法控制的情绪,冰冷道:“再说一次,我是欢色。”
“阿容哥哥……”
烈九卿小声呜咽,“阿容哥哥,求求你,我害怕,我好害怕……”
欢色脚步慢了片刻,一步步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阿容哥哥——”
石门关上的瞬间,欢色嘴里的血溢了出来。
他捂着心口,嘴里的血越流越多。
他强行动用内力引起毒发,经脉逆行带来的痛苦却不足够盖住心里的痛。
他额头抵在石门上,浑身颤栗。
他在以爱之名,行诛心之罪。
他无望的低喃,“我想活着……”
天云殿外,冷风呼啸,镰仓抱剑站在孤石上,静静望着远方。
血蟒之王身死后,镰仓突然就明白了温容入来天云殿的原因。
烈九卿很早前就被迫接受了璇玑老宫主六十年功力。
除此之外,她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她体内还有另外一股强大内力,被温容一封八年。
温容未曾提过这内力来历,但极为凶险,连他都会小心翼翼去处理。
烈九卿根骨极佳,是修炼的天才,可却还是不能承受这股强大的内力,内力一旦破封,她会立刻暴毙而亡。
不想,她身体内又出现另一股极为凶悍的内力。
三股内力纠缠,各不相让,烈九卿根本无法承受。
时间久了,烈九卿的身体会一点点衰败,被耗尽。
温容所用缠心决是唯一一种可以融合多股内力为己用的绝学心法,但需要极为强悍的根骨和经脉。
传说中,天云殿血蟒之王的蛇胆配上天上冰池能帮人锻造重塑根骨和经脉,变得和仙人一样。
温容明明可以用一个时辰将这股内力神不知鬼不觉地废掉,他却一探天云殿八年虚实,不惜以己为饵成为阶下囚,为的就是让烈九卿可以修炼缠心决,
他做这一切,明明是为了成就烈九卿。
最后,他却利用一场盛世深情作为刀刃,撕裂烈九卿的心,还要血淋淋地剖出来。
镰仓不懂温容,哪怕只剩下不足两年时间,在一起的每一天不是都应该珍惜,为什么他要独自承受痛苦的一再推开烈九卿。
时间流逝。
欢色突几乎晕死时,突然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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