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的感官比普通人敏感了不知道多少倍,一颗小小的蛊虫毒发就会让她痛到生不如死,她不敢想象完整的子蛊会让温容痛成什么样子。
这小小蛊虫的虫卵,可只是子蛊生出的千千万万中的一个啊……
是不是,她如今扩大无数倍的疼痛仍旧只是他一丝丝的痛。新船说
烈九卿捂住发红的眼,无力地靠坐在马车一角,“真是要命。”
只要想到温容承受了十年控心蛊,她就感觉快痛死了。
她如果不是这么没用就好了……
她要是能知道地再多一点就好了……
当初,她如果能开门留下他就好了!
“啊——”
烈九卿痛苦地低吼出声,短暂的发泄后,一切又重新掩埋在了身体里。
“夫人……”
画意欲言又止。
隔了会儿,烈九卿的声音才缓缓传来,“我不太舒服,不要担心。”
“……”
画意牵着缰绳的手渐渐收紧,“夫人,千岁爷会照顾好自己,您也是,千万不要让他担心。”
“我知道。”
烈九卿按着心口,忍着咆哮的情绪道:“晚些命人传消息,就说义父来过,莫要担心。”
温容很了解臧殷的能力,知道他来过,他定会放心。
两人从来报喜不报忧,画意虽是习惯,眉头却始终紧拧未曾松开。
越是往北,天气就越冷,冰寒的天气会延长,凉城三月仍旧会下雪,幽州更是常年冰寒寸草不生。
短短几天时间,温容的身体慢慢转好,近乎正常人,他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欣喜,甚至随着改变,越发痛苦和无力。
一路上,温容所有的时间都在处理公文和信笺,每每停顿,他都觉得身体每处都被温暖笼罩继而因为无处安置的情绪层层焚烧。
马车不断行驶了几日,终于遇见了一处能短暂停留的山洞,正好避避逐渐变大的风雪。
镰仓撩开车帘,望见温容摩挲着耳上的相思,他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天色黑下来时,镰仓望见信鸽,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取下信笺,重新撩开了车帘,“爷,夫人那边传信来了。”
温容一顿,抬眼,伸手。
镰仓递过去,温容打开的瞬间,他无力地揉了揉眉心,终究还是提笔写下了几句话。
他静了片刻,哑声说:“夫人要回府上,你命人传令玄衣,保护好……”
稍停,温容这才继续道:“……听从夫人命令,以她为主,不要私自出手。”
“是。”
镰仓竟是懂了温容此刻所想,他一定是逼着自己尊重烈九卿的决定。
烈九卿在这场权利争分中早就不是局外人,温容过度的保护是在慢慢斩断烈九卿翱翔的翅膀。
她想飞到他身边,温容就要亲眼看着烈九卿承受他曾承受过的风暴。
其中的痛苦,谁都不比谁少。
温容每次做下这样的决定,都觉得心脏被钝刀生生剜了一块,长久的疼比控心蛊发作还要他痛楚。
他望着外头的狂风暴雪,低声思念,“烈九卿,烈九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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