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之北,很少有人抵达,何况越过了这座凶险山脉后,是一片贫瘠之地。
风雪之中,雄鹰高飞,骤然俯身冲下。
镰仓抬起手臂,雄鹰落在。
解开它腿上绑着的竹简,镰仓追上了沉默赶路的温容。
“爷,是关于夫人的消息,需要您亲启。”
温容接过信笺,打开,不自觉摩挲着指尖的长情。
她自拿回来长情后,开始对璇玑宫上心,除了每天的固定的配药和学习外,她还会花费很多时间去翻阅了解璇玑宫过去的记载文册。
这些倒是没什么,危险的是璇玑宫那个只有宫主才能进去得地下密室。
璇玑宫,绕是温容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
他年少曾去过,但真正进过密室也只有一次。
那里除了珍贵之物外,还有大量老宫主的笔记。
除此之外,温容第一次见到闭关修炼的上任老宫主。
“你中了媚骨生香?”新船说
温容眉心生疼,眸色渐渐露出戾气。
他们只是一个照面而已,老宫主就发现了。
温容第一个想法是杀了他,可那个时候,他们真打起来,谁也讨不到好处。
真正让温容放弃的是老宫主接下来的话,“我好像很多年没有见过中媚骨生香的人了,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个凶狠的法子能克制它。”
他说:“云氏皇族特有的控心蛊。”
他还说:“你年纪尚轻,媚骨生香发作时,你定会更痛苦,想要好受一些你可以去天云殿,你只要暗示服用媚蛇的毒,你就能干净地活着。”
最后一句话,正中了温容的心。
他是烈九卿的未婚夫,要为她守身,要为她守节,要成为干干净净的大人才能迎娶那么好的她。
恐怕没有人会知道,温容在十二岁的年纪,做出了怎样可怕的决定。
温容守着很多秘密,最深最难以启齿的是他自己。
过了许久,温容才哑声说:“命人守在璇玑谷外,确保夫人安全,其余的事,都由她自己决定。”
终于出了雪山,再往前就是最后一道落日涯了。
镰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问温容,“爷,您怕不怕被夫人发现另一道身份?”
温容指尖落在耳侧的相思上,“怕。”
他从来不怕过。
他多希望,他可以如同顾徽音和父亲所期望的那样,纯粹而热烈地去爱烈九卿。
粮仓无意间看见他掌心的伤口,提醒道:“夫人一直带着相忆,您就不要总用血养相思了,它们之间是有感应的。”
“图个安心罢了。”
传说,只要足够诚恳的以血养之,它们就会接受奉献者的意愿,保佑另一半。
他的意愿就是,无论发生什么,烈九卿都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哪怕这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他也想信以为真。
如果有一天要离开,他也愿意以命换命,换她一生平安顺遂。
……
烈九卿刚下马,墨镯突然烫了一下,她的心也跟着发慌起来。
这段时间,发慌的时间好像越来越多了。
楚南楚北早就等着烈九卿了,见她突然不动了,连忙上前问道:“宫主,您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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