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靳霆鲜少见烈九卿上妆,她此时一身艳丽,连上挑的唇都更惑人,倒像极了那阵法里梦境中的新娘子。
他恍神了下,喉咙翻滚间哑声说:“听闻昨天道长来了,为兄和你说过,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对你没好处。”
长生和烈九卿走得近,宫里本就有些传闻,昨天深夜他又从春雪殿离开,流言蜚语更甚,不过区区几个时辰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何况,长生和云帝如此亲近,他的地位和温容也并没有什么区别,都被人诟病说是男宠。
烈九卿和温容原本就被人非议,现如今又扯上一个神秘的长生,再深陷下去,她很难从朝堂这个大染缸里逃出去。
闻言,烈九卿轻声笑了笑,把那蝶骨簪慢慢插进了发鬓里。
“这话我可听多了,不要和太子走得太近,不要和宸王走得太近,不要和九千岁走得太近。”
她对着铜镜扶了下乱发,眉梢间都染轻狂,“可是怎么办呢,我最不听你的话。”
她越过烈靳霆,慢慢又退了回来,抬眼瞧着脸色苍白的男人。
“好哥哥,你气血亏空如此严重,还是尽快回去休养吧,今天这种劳神伤身的事,对你才是没好处。”
烈靳霆下意识拽住了她,他沉声质问道:“七妹,为什么你总是不听劝?”
“除了圣旨不得不听外,我好像只听过九千岁的话吧?”
烈九卿笑着甩开了他,“不想死的话,滚去养伤吧。要不然,今天你绝对不会全身而退。”
烈靳霆回身,静看着烈九卿从视线里消失,他问副将道:“派人死盯夫人和倾城,绝对不能让她们进宫。”
“是。”
副将离开,烈靳霆按了按发涨的心口。
这段时间虽然在接受治疗,但臧殷和那个男人造成的内伤却还没好。
每当运功时,心里都像是针扎一样。
加之这段时间被阵法影响,他的情绪越来越暴虐,常常影响到他的判断。
特别是关于烈九卿的事,他每每都会失控。
从春雪殿走出来,烈靳霆看见了匆匆而来的小公公。
他附耳低声说了几句,烈靳霆神情一变,立刻朝着坤宁宫去了。
烈九卿随意地站在一株早开的春花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画意过来,恭敬道:“夫人,太皇太后今早吃过早膳后突然昏迷不醒,惊动了陛下,此时太医正在会诊,宴会应当会推迟些时辰。消息并没传出来,如今各位夫人小姐都在御花园里。”
“昨天还面色无常,今天就昏迷,还真是奇怪。”
望闻问切可是医师最基础的本领,烈九卿还不至于看错,太皇太后可比这后宫里大多数妃子都要健康。
“烈相跟随陛下一同去了吗?”
画意摇头,“听闻烈相告假一日,没上早朝,这会似乎有人去通传了。”
“我这好父亲还真会折腾。”
烈九卿掐断一支春花,眸色冰冷,“让人跟紧了,看烈倾城会不会跟他一起进来。如果发现她了,就帮一把,务必让她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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