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凭阑的五官生得极好,只是平日里总是一副冰冷远人的样子。
但是每次他看着沈轻罗,也不说话,就是很温柔的凝视,带着笑意的模样,总是能让沈轻罗觉得心都仿佛泡在了温热的水中一般。
暖意融融的。
她伸出手指,小心地描摹着宁凭阑的五官轮廓,脑海里不期然地想起了两人相处时的样子。
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面对自己偶尔的亲昵总是会羞得面红耳赤。
但是他总是愿意安静地陪着自己,即使什么也不做,就听自己抱怨两句,也没有任何不耐烦。
沈轻罗最爱的就是这份让人安心的陪伴。
宁凭阑对她而言,是任何荣华富贵王室公卿都比不上的好。
“不枉我重来一次却栽在了你身上。”沈轻罗眉眼含笑,声音很轻,却极温柔。
她的宁郎啊,是这世间最好的郎君。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边有人,武人的警惕心让宁凭阑猛地睁开眼:“谁!”
映入眼帘的却是沈轻罗含笑的眉眼,他一时间忍不住怔了怔:“轻罗?”
回过神来,他睡意未消却坐起身来,把一边的披风披在了沈轻罗的身上:“你怎么来了,还穿的这么少?”
沈轻罗顺势倚进他的怀中,蹭了蹭男人的下巴,感受了一下宁凭阑温暖的胸膛,才慢悠悠地说:“我听说昨夜殿前司扎帐篷扎到很晚,怕你今日起晚了用不上早膳,特意给你送来。”
说完还示意宁凭阑去看马车角落里的食盒。
宁凭阑看着食盒,再看了看怀里的姑娘,心口都软了:“早上凉,你该多穿些才是,手都是凉的。我少吃一顿早膳不打紧,你昨夜也忙到很晚,该自己多休息才是。”
沈轻罗耍赖般地埋进他怀里,宽大的披风裹住了两人:“我不困,我今日也没什么事,我心疼我家郎君还不行吗?”
宁凭阑只觉得热意上涌,自己像是个被蒸熟的虾子,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只好是拍了拍沈轻罗的背:“对,对不起,我不是在怪你。”
沈轻罗笑着抬头:“那你先洗漱我们用膳,这会还早,等用完膳了你再睡一个时辰。”
宁凭阑无奈:“你都来了,我哪还睡得着。”
沈轻罗哼哼唧唧的,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想吵醒你的,我本来是想让你多睡一会。”
宁凭阑难得笑了一下,眼神很温柔,他宽厚的手掌轻拍了拍沈轻罗的头:“我知道,我的轻罗一向最心疼我。”
没想到闷葫芦也会来一句这么肉麻的话,害羞的那个反而成了沈轻罗,她把脸埋进膝盖里,瓮声瓮气地赶宁凭阑:“快去洗漱,洗漱完了再回来。”
宁凭阑好笑地看着装鸵鸟的沈轻罗,掀开车帘下去了。
等宁凭阑回来的空档,沈轻罗把早膳一一端出放在了马车里的小桌子上,殿前司马车里的桌子自然没有于内司马车里的大,不过放早膳倒是也够用了。
宁凭阑再回来的时候,不仅洗漱好了,还将长发也束起来了。
掀开马车帘的时候,宁凭阑就看到沈轻罗正放下手里的最后一盘点心,招呼他过去用膳。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心口又酸又软。
从小就是孤儿的宁凭阑,虽然被殿前司指挥使收养,但是指挥使公务繁忙,平日里小凭阑也总是和师兄弟们一块,家一直以来对宁凭阑的意义,就是一个住所,可以休息。
但是刚才,宁凭阑好像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家吧,有人等着你回来,笑着招呼你吃饭。
就在一辆狭小的马车里,宁凭阑空了二十年的心,第一次觉得满满当当,胀得发疼。
他压下眼眶里的热意,露出一个干净的,满含情意的笑容:“好,这就来。”
两人依偎在一起,谁也没说话,就是各自安静地用着自己的早膳,但是眼神之间的暧昧旖旎,缠绵交结。
吃完了东西,沈轻罗看着宁凭阑收拾好东西,也不着急走,反而靠在宁凭阑的怀里,两人倚在马车壁上:“再睡会,我卯时再走。”
宁凭阑看着怀里无比自然的沈轻罗,也没有拒绝,反而做出了一个沈轻罗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拥住沈轻罗,低下头在沈轻罗的额上,落下了轻柔的一吻,声音有些低哑:“好,听你的。”
沈轻罗起先是呆住,反应过来以后,直接把自己埋进了宁凭阑的怀里,声音软软地控诉:“你,你,你怎么,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就,就……”
一向伶牙俐齿的小娘子害羞地成了鹌鹑。
宁凭阑抱着她,好声好气地道歉,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同你说。”
沈轻罗埋在人怀里,怒哼一声:“你最好是这样!”
不过倒也没真生气,单纯就是害羞。
前世和傅珩轩也经历过夫妻之间的鱼水之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