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沈轻罗才被宁凭阑放开。
分开的两个人谁都不敢看谁,沈轻罗更是直接转过身子背对着宁凭阑。
宁凭阑也就是老老实实趴着,别看他刚才那样霸道,放开沈轻罗以后整个人害羞得不行。
最后还是沈轻罗待不住了,她站起身,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我,我先回去了,一明,明日再来看,看你。”
宁凭阑也闷闷地回了一声好,显然是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端着药回来的秦羽差点被慌张跑出营帐的沈轻罗撞到,看到刚才焦急忧心的人面红耳赤地出来,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秦羽有些莫名其妙。
他掀开帘子走进去,看到趴在床上,看起来也没能力耍流氓的师弟,有些好奇地问:“我看沈司言方才出去的时候慌慌张张的,你干什么了?”
宁凭阑面对沈轻罗的时候会害羞,对着自家五大三粗的师兄可不会。
要是让秦羽知道宁凭阑在心里对自己的评价是五大三粗,估计会趁着宁凭阑此刻行动不便直接谋杀师弟。
接过秦羽手里的药,宁凭阑撑起身子一饮而尽:“没什么,我和轻罗的事,师兄这种单身汉问起来也没意义。”
秦羽差点把手里的药碗砸在宁凭阑的头上。
这人是谁?
我那沉默寡言的木头师弟哪去了?
这个缺德玩意是谁?
秦羽难以置信地看着面不改色嘲讽完自己就趴回去休息的宁凭阑,还不忘招呼自己快点走:“我要休息了,师兄也快些回去吧。”
秦羽被宁凭阑一顿嘲讽,居然最后也没想到话反击回去。
最后只能怒哼一声,气冲冲地端起药碗走了。
宁凭阑趴在床上,回味了一下方才那个香甜美好的吻,只觉得耳朵都要冒烟了。
轻罗,轻罗……
他在心里反反复复念叨着沈轻罗的名字,只觉得整颗心都是满满胀胀的,轻轻一碰就会流出甜蜜和欢愉。
这头宁凭阑得了佳人的香吻,那边的傅珩轩却只能哼哼唧唧躺在床上被皇后训斥。
“你说说你,和一个禁军打什么赌!还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萧皇后越想越生气,要不是顾及着皇后的仪态和体面,几乎就想学那民间的妇人教训儿子一般,揪住傅珩轩的耳朵,好好来上一番爱的教育。
傅珩轩苦于没办法把沈轻罗这个根本原因说出来,还得替宁凭阑把话圆回来。
“母后,儿臣真的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
他无奈地看着皇后,第无数次说这话。
皇后在这念叨了他一个时辰,他也道了一个时辰的歉。
现在最让傅珩轩发愁的,还不是皇后这头,而是沈轻罗那一头。
宁凭阑虽然说是为了隐瞒沈轻罗在这里头的原因,但是惹事的终究是自己,挨了这五十棍,都不说会让沈轻罗怎么记恨自己,单是他这一身的伤,沈轻罗就不可能视而不见,一定会陪着身边照顾。
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弄得一身伤,不仅猎物没捞着,在轻罗面前也没落着好,还白送了情敌一个和轻罗朝夕相处,让她心疼万分的机会。
越想越气的傅珩轩甚至在心里忍不住埋怨傅珩宸:二哥也是,好端端的非要多句嘴,要不是二哥提那一嘴,本来没有宁凭阑的事,说不定自己还能悄悄去轻罗那里卖一下惨。
现在好了,别说让沈轻罗心疼了,就是不让她生气都是一桩难事。
看着垂头丧气的儿子,萧皇后以为他是真的知道错了,终于放过了他。
殊不知此刻悲伤的楚王殿下完全不关心自己一身的伤,只是觉得自己在沈轻罗心目中的形象,怕是坏得不能再坏了。ωWω.GoNЬ.οrG
看着蔫头耷脑的儿子,萧皇后又不免心软,毕竟是自己的幼子,从小也算是受尽宠爱呵护长大的。
她摸了摸傅珩轩的头:“好了,你也不用太难过,御医说了你没什么大碍,腿也能养好,你父皇还处置了那个跟你打赌的禁军。”
傅珩轩听到这话就头疼,自家母后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不小心又往楚王殿下心口上扎了一刀的萧皇后浑然不觉,拿起一边晾凉的药给儿子:“好了,你喝了药就好生休息,好好将养着,才不怕落下毛病。”
傅珩轩郁闷地灌了汤药,打发走了萧皇后,接着躺在床上自怨自艾。
这头的宁凭阑待遇就比楚王殿下好多了,虽然被成帝迁怒挨了一顿板子,但是也因此和沈轻罗更进一步。
沈轻罗日日都会带着药和膳食来照顾宁凭阑,通常是上午来入夜了才被秦羽护送回去。
正是情浓的时候两个人腻在一起,倒也是说不完的柔情蜜意。
宁凭阑到底是武人底子,这样重的伤,第五天的时候已经基本上结痂了,可以小心地活动一下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