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凭阑送走了内侍监的人,转头就看见了自家师父朝着自己笑得格外暧昧。
他有些无奈:“师父,您别这样,有话直说。”
指挥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这小子自从傍上了沈司言,这升迁的速度比当年你师父我都快了。”
宁凭阑觉得有点别扭,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指挥使拍了拍宁凭阑的肩膀感慨:“你这小子真是祖坟冒青烟了,能得了沈司言这么好的娘子,真是让人嫉妒。”
宁凭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祖坟在哪,有没有冒青烟他不知道,但是再让师父这么胡咧咧下去,自己要冒烟了。
他收起圣旨,转头就往外走。
指挥使不解:“你干什么去?今天还要去宫里轮值呢!”
宁凭阑头也没回,挥了挥手:“您让秦羽替我顶一日,我要去见轻罗,她身子不好,我得让她回去休息。”
指挥使听到这里也不反对了,反而喜滋滋地说:“行,那你好好陪着人家,哄哄人家,千万别人沈司言生气知道吗?”
那样子活脱脱教育女儿好好服侍夫君的老母亲。
偏偏两人谁都没觉得不对。
这头沈轻罗在相府传了口谕,相府外头围着的禁军都撤了,沈相看到沈轻罗来的时候,神色很复杂。
沈轻罗不在乎沈家人是个什么样子,她借沈家的势维护自己的地位,保住沈家也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沈相却一直欲言又止地看着沈轻罗,还强行留下沈轻罗用了一顿晚膳。
沈崇珂很是挂念沈云罗,几次在席间问到沈云罗的事情,沈轻罗没有隐瞒也没有不满,平静又耐心地告知了沈云罗的情况,姜氏也在旁边时不时插两句嘴问。
沈轻罗心里有些厌烦,但是面上仍旧是淡淡的。
沈崇珂和姜氏听了沈云罗吃苦,都很是不忍心,又问沈轻罗什么时候能安排进宫探望
最后是沈相忍无可忍地发了火:“问什么问,她好吃好喝地待在端本宫,这几日都是轻罗在外奔波,要是没有轻罗,你我现在都在天牢里蹲着等砍头了,沈云罗这成事不足的东西惹了事,吃些苦头是应该的!”
“眼下刚刚平息事端,探望什么探望!老实安分待着,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去!”
沈崇珂和姜氏都有些吓到了,不明所以地看着沈相,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但是碍于家主的威严,两人也没再继续缠着沈轻罗絮叨,老实低头用膳了。
沈轻罗落了个清静,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沈相几眼。
用了晚膳,沈相虽然不是很情愿的模样,但是沈轻罗还是起身告辞回宫了。
从沈家出来,沈轻罗只觉得浑身总算是轻松了不少,前几日悬在头顶的压力总算是缓解了。
她抬头看了眼天边的皎洁的月辉,闭了闭眼。
“轻罗?”
温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睁开眼睛,唇角上扬。
两人在无人的街道上相拥,清冷的月辉洒下来,落在两人身边,透过树影,浮光点点。
沈轻罗将脸埋进男人的胸膛,整个身子都放松下来:”你怎么来了?“
宁凭阑抱住她,足尖一点,就飞到了不远处一处无人的房顶上,让沈轻罗坐在自己怀中,免得被冰凉的瓦片冻着。
”我想着你身子还没好,想去寻你,听内廷司的人说你来了相府,就在外头等着你。“
沈轻罗懒懒地不想动弹,整个人都被裹在宁凭阑的怀里:那你用晚膳了没有啊?”
宁凭阑少见这样慵懒的沈轻罗,心里痒痒的,但是还是规规矩矩地回了沈轻罗的问话:“就吃了一个烧饼。”
话里话外颇有些委屈巴巴。
沈轻罗闷声失笑:“咱们的公事大人不得了啊,都已经学会撒娇了。”
宁凭阑点了点她的鼻子,神情温柔又宠溺:“师父今日说我是吃软饭的,全靠傍上了司言大人,我觉得很有道理,这不就来找司言大人讨饭吃了。”
沈轻罗被宁凭阑逗得直笑,憋在心里多日的烦闷退去,她伸手抱住宁凭阑的脖颈:“好,赶明儿本司言就请公事大人吃一次我亲手做的软饭!”
两人在屋顶笑闹了好一翻,宁凭阑才惦记着夜晚寒凉,将沈轻罗送回了承仪殿。
沈轻罗被宁凭阑哄开心了,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日垂政殿,沈轻罗到的时候,发现许久不怎么来的于内司竟然在里面。
她站在门口,一时有点摸不清头脑。
于内司看到了她,没好气地笑骂:“你这丫头没规没矩的,来了不向陛下请安在门口探头探脑像什么话?”
沈轻罗这才走进去给成帝和于内司见礼。
“老师今日怎么来了?身子好了?”
于内司和成帝对视一眼,笑着拉过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