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凭阑不知道沈轻罗是从哪里猜出来的这些,但是他并不畏惧。
“不管匈族人到底在谋划什么,我宣朝的儿郎都不会让他们进犯半步,无论是林将军和北疆军,还是我们禁军和其他的地方军,都会保护宣朝的!”
看着宁凭阑的样子,沈轻罗弯了弯嘴角,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边落下一吻:“知道了,我的大英雄,还没到那一日呢,不着急。”gòйЪ.ōΓg
宁凭阑本来稳重凛然的面容一下子僵住,耳根通红,显然对沈轻罗的偷袭反应很大。
沈轻罗拉着宁凭阑的手:“走啦走啦,我的大英雄,我们该进去了,一会就要开席了。”
虽然是在往里走,但是沈轻罗唇边的弧度都快要飞上天了,整个人都十分的愉快。
反而是宁凭阑沉浸在方才那个轻吻里,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
说起来两人也亲密过好几回了,但是对上沈轻罗突然的偷袭,宁凭阑还是反应不过来。
可以说有点长进,但是不多。
一进去沈轻罗就发现里面的气氛很诡异,没有别的,呼衍符离也来了,正坐在呼衍青的身边。
两叔侄谁也没说话,互相沉默着,但是明显能觉出来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不对付。
沈轻罗没当回事,呼衍青能来,就说明了他和呼衍符离关系并不好,甚至立场是对立的。
沈轻罗对此早有预料。
左右不过是匈族人自己的事情,对于宣朝而言,他们只需要保证这次和谈的顺利进行,至于匈族人内部的斗争,那真是越凶越好,最好内讧打起来。
沈轻罗心态平和地放开了宁凭阑的手,毕竟男未婚女未嫁的,在大殿之中牵着手还是不太好,两人并肩走到一旁,分席入座。
等到成帝和皇后来的时候,沈轻罗发现他们把华阳公主带上了。
许久没见到华阳,沈轻罗发现华阳瘦了一圈,整个人身上也没有了当初那种天真骄纵的感觉,有几分死气沉沉的感觉。
似乎是感觉到了沈轻罗的视线,华阳转头看了过来,对上了沈轻罗的眼神,华阳的神色一下子冷下来,眼中满是恶意和憎恨。
没等沈轻罗反应过来,华阳就收回了视线,坐在了皇后边上的席位上,低着头不再看任何人,像是一个精致的木偶。
看来被软禁的日子里,这位骄傲的公主殿下是彻底死心了。
沈轻罗不明白华阳对自己深重的恨意从哪里来的,不过小公主没办法怨恨养大自己的成帝和皇后,迁怒自己也挺正常的。
宁凭阑自然也注意到了华阳恶意满满的眼神,蹙眉:“这华阳公主……”
沈轻罗摇摇头:“算了,毕竟也是金尊玉贵自小锦衣玉食的小殿下,骤然要去匈族那样的地方,自然会心中不舒服。让她瞪两眼也不会少块肉,别管了。”
宁凭阑在下头拉住了沈轻罗的手:“你就是性子太好了。”
沈轻罗好笑:“我性子不好,我可记仇了,这次也是想着她马上就要远嫁匈族,没必要和她计较,左右她也不能真的对我做什么。”
这头两人说着悄悄话,那边的呼衍符离在和呼衍青大眼瞪小眼无果之后,忍不住开口嘲讽了:
“这样的小事情,居然能劳动王叔大驾,父王也是,知道王叔身子羸弱,也舍得让你跑出来。”
这话乍然听着像是关心,从大王子阴阳怪气的嘴里说出来,莫名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左贤王显然也习惯了被呼衍符离阴阳怪气,只是不咸不淡地挡回去:“大王子说笑了,和宣朝和谈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说是小事,就算是小事,大王子不也差点办砸了?”
呼衍符离冷哼一声:“王叔说得哪里话,怎么就办砸了?本王子不过是教训了一个对我匈族不敬的蠢货罢了。”
这话说得在场的宣朝众人神色不是很好看了,毕竟再怎么样,那也是宣朝的子民,在自己的地盘被人说打就打,打得不只是人,还有宣朝的脸面。
呼衍青深谙打蛇打七寸的道理,不理会呼衍符离的胡搅蛮缠,只捡了最重要的说:“大王子与其在这里和我逞口舌之快,不如好好想想,回到了王庭,该怎么和大王交代吧。”
呼衍符离听到这里果然神色一变。
如今的匈族王膝下子嗣不少,呼衍符离虽然是长子,但是生母可不是王后,只是一个地位不高的普通王妃,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那一身出色的骑射和功夫。
如今这桩事情父王连一向宠爱信重的王叔都派出来了,可见重视,自己那些兄弟们虽然不一定支持和谈,但是用这件事踩自己一脚可没什么障碍。
毕竟呼衍青来了,这次的和谈很难搅和了,自己没法领兵打仗,又闯了祸,回去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呼衍青不紧不慢地扔下最后一句:“大王有令,我进京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大王子送回去,今日天色已晚,宣朝也设了宴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