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轻罗和成帝核对了所有的事情,回到内廷司的住所以后,就发现陆司言正在抓着两个小女官训斥,看起来十分生气。
这倒是稀奇事,要知道在沈轻罗的印象中,陆司言的脾气一向是顶好的,怎么今日好端端的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她走过去,两个小女官看到她显得十分害怕,陆司言显然气还没消,气鼓鼓地给自己行礼。
“不用多礼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让我们司言大人这样生气?”
陆司言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小女官:“这两个嚼舌根的小蹄子,说你和太子的关系不清不楚的,上赶着讨好太子想嫁进端本宫。”
因着和沈轻罗关系亲近,陆司言自然也知道她和宁凭阑的关系,偶然听到手下几个小女官的话,她只觉得荒唐又愤怒。
越想越气的她忍不住又开始斥责:“你们是内廷司的女官,不是那街头嚼舌根的无知妇人,这样的道听途说到处说,也不怕烂了嘴!”m.gΟиЪ.ōΓG
两个小女官被骂得脸色发白,含泪欲坠,又怕被沈轻罗责罚,低着头不敢说话。
沈轻罗不用想都知道这事估摸着又是傅珩宸在作妖,怕是又和送香囊的小女官说了什么引得人想入非非的胡话。
她拍了拍陆司言的肩膀安抚气得不行的她:“行了行了,别生气了,两个小丫头犯错,让她们的属官领走略施惩戒就好了,你何必同她们置气。”
沈轻罗说完转头,看着两个小女官:“你们是哪个局的,让你们尚官大人一会来见我吧。”
她当了多年王妃,自然知道和不值当的人生气是自降身价折损威信的行为,所以她不会和两个小女官一般见识,直接找顶头上司问责。
小女官们没有想到自己随口的闲谈居然惹来这么大的事情,本来她们是想着沈轻罗一向的好性子,在这件事情上也不会苛责,但是没想到沈轻罗确实没有直接惩罚,而是找到了尚官大人那里。
两个小女官脸色惨白地走了,沈轻罗收回视线,看着陆司言略有些担忧的神色,朝她笑了笑:“行了,不过就是两个小丫头乱嚼舌根,眼下咱们的事情是确保明日的迎春礼流程不会出现疏漏,这些小事晚些再处理吧。”
陆司言也知道轻重缓急,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了,不过她还是悄悄靠过来,压低声音:
“那你稍晚些还是和公事大人说一声吧,我估摸着这几个碎嘴的丫头可不只是在咱们这说,这宫中的风言风语一向是传的最快的。”
沈轻罗弯了弯唇:“没事的,宁郎他自是相信我的,和他解释清楚就好了。”
宁凭阑确实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过他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告诉他的秦羽有些着急:“你这呆子怎么一点不担心的,这可是太子殿下。”
宁凭阑当然不可能和秦羽说沈轻罗有多讨厌傅珩宸,不过他有别的办法堵住秦羽叨叨的嘴:
“轻罗已经和我说好了,等到这次的迎春礼结束,就让我上门提亲,到时候将亲事定下来,就没有人嚼舌根子了。”
秦羽看着宁凭阑满脸都是“我在炫耀”的神情,默默地咽下了到嘴边的话,狠狠地酸了:“也不知道沈内司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宁凭阑才不和自家师兄这种孤寡人士计较,他安排好了所有的戍卫,转头就往行宫走。
秦羽好奇地问:“你怎么就进去了?不用晚膳了?”
殿前司的晚膳都是一块安排在外头的营地里吃的,再过一会就是用膳的时候了。
宁凭阑头也没回,摆了摆手:“轻罗那边应该已经快要忙完了,我去找她了,你自己吃吧。”
秦羽气得翻了个白眼,自己就多余关心这一句。
宁凭阑一路走到内廷司在的殿宇,找了小女官问了沈轻罗在的地方,就直接找过去了。
在门口就看到了沈轻罗正坐屋子的主位上,下首站着一个上了些年纪,身穿内廷司官服的妇人。
沈轻罗纤细白嫩如玉般的手指一下一下点在桌子上,看着赏心悦目,却也压迫力十足。
“方尚仪,你是有能力的人,老师在的时候,也都十分倚重各位内廷司的尚官,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确实年纪小,不代表我好糊弄。”
方尚仪无话可说,也知道沈轻罗的恼怒是有道理的。
自从沈轻罗接替于内司掌权内廷司,她们这些老人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的,虽然后来沈轻罗展现出来不输于内司的能力,但是那种怠慢敷衍的风气还是逐渐收不住了。
她也知道沈轻罗说的是事实,若是于内司在,那些小女官们绝对不敢在这样的场合公然讨论这些流言,还被散播了出去。
沈轻罗盯着方尚仪,神情并不愤怒,甚至可以说十分的淡然,但是方尚仪此刻只觉得如坐针毡。
“传话的女官是你尚仪局的,她不懂事也就算了,姑且就当是个例,被陆司言抓住嚼舌根子的两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