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凭阑笑着拉住了沈轻罗:“看到内司大人在教训人,我若是出声折损了大人的威严可就不好了。”
知道宁凭阑是在调侃自己,沈轻罗没好气地轻轻拧了人一把:“原想你是个老实的,没想到也是个坏坯子。”
宁凭阑让外头伺候的宫女去传膳,拉着沈轻罗进了屋子。
“这次的事情是怎么传起来的?又是太子那边?”
宁凭阑让沈轻罗坐在自己身边,让沈轻罗靠着自己,给她揉了揉略有些酸胀的肩颈。
沈轻罗想到这件事就头疼:“这位太子殿下真是一天不给我整点幺蛾子就浑身不舒服。”
被揉得十分舒服,她眯了眯眼睛:“是皇后今日在马车上同我说她昨夜失眠没睡好,我怀疑她那个香囊有问题,就用自己的换下来,把皇后的交给太子让他自己查。”
宁凭阑懂了:“赠香囊这件事确实暧昧,事关皇后你又不能直说,这太子殿下未免也太恶劣了。”
沈轻罗冷哼:“我看他就是闲得没事做,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宁凭阑继续手里的按揉,随口聊着:“皇后的事情,毕竟只是你的猜测,贸然就查会不会不好?”
沈轻罗闭着眼睛,整个人懒洋洋的:“所以我只是交给了太子,凭他的手段,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查有没有问题比咱们容易多了。”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补充:“更何况,那可是他的母后,他去上心是应该的。”
宁凭阑点点头:“也是,事关皇后,交给太子确实好一些,就是这太子殿下闹这一出实在是始料未及。”
沈轻罗换了个姿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一点:“才不理这个讨厌鬼,等到时候你上沈家提亲了,就没有人嚼舌根子了。”
宁凭阑露出笑意,看着沈轻罗的眼神也十分柔和,没说什么,只是手上按揉的力度又调整了几分。
第二日的迎春礼,沈轻罗特意观察了一下换了香囊的皇后,发现皇后的精神果然看上去比昨日好了很多。
她扫了一下成帝边上的傅珩宸,结果正好撞上了傅珩宸的视线。
看到傅珩宸带着深意的眼神,沈轻罗知道自己的猜测多半没有错,皇后的香囊果然有问题。
她收回了眼神,反正这件事到了傅珩宸的手里,也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敢对皇后动手的人,自己可不想惹上了。
祭祀仪式都是做了无数次的,别说是成帝,就是王公大臣们也都经历了很多回了,按照流程走了一遭就行了。
先是成帝带着太子敬告天地,拜祭春神,将献祭的三牲让人送上祭坛。
然后就是皇后带着后妃和皇子公主们再拜祭一遍,之后负责礼乐的乐官们唱“青阳”之歌,舞“八佾”之乐,祭祀春神的整个流程就算是走完了。
王公大臣和官眷命妇们只需要跪在下头等着就是了。
等完成了这略有些冗长无聊的仪式,剩下的几日就是休闲踏青了。
看着成帝结束了仪式带着皇后回行宫,剩下的王公大臣和命妇官眷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相约去踏青。
沈轻罗本来想着去找宁凭阑,结果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被叫住了。
叫住她的不是别人,是她许久不见的父兄,沈相和沈崇珂。
沈轻罗再不情愿,也只能压下脸上的不耐,走到沈相跟前,行了个礼:“父亲。”
因着是在外头,沈轻罗有官位在身,对上沈崇珂就只是略略颔首:“兄长。”
沈崇珂对上沈轻罗的客气总是有些不习惯。
但是沈相还在这里,他也不好说什么。
沈相伸手想拉着沈轻罗的手和她说话,却被沈轻罗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笑着温声道:“父亲,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被女儿躲开的那一刻,沈相的眼神略有些黯然,但是毕竟宦海沉浮多年,他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露出和蔼温和的笑:“上次你哥哥会试的事情,多亏有你在陛下跟前谏言,你哥哥才不至于被那些耍腌臢手段的人害了去。”
说到这里,沈相难免带上了几分感慨:“爹爹知道,你这孩子心中还是惦记着家里,也惦记着你兄长的,不然也不会为了他冒着风险要求彻查科举。”
沈相看着面前的女儿,想到曾经女儿的委曲求全和沈家对她的亏待,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本来早就想同你说,但是你难得回一次家,这次爹爹也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让你哥哥好好谢过你。”
沈轻罗的神情挺平静的,对上沈相动容的神色也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只是温和依旧地应对:“父亲说这话就是和轻罗见外了,都是沈家的人,自然是家族的利益至上,何况兄长苦读多年,多是因为科举不公误了前程,也是对读书人的不公正。”m.gΟиЪ.ōΓG
这话说得很是得体,沈相十分满意女儿的懂事,更觉得沈轻罗比起端本宫那个几次惹事的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