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没有察觉到女儿的不耐烦,听到女儿这样说,想到最近沈轻罗在成帝跟前的得脸,以为是成帝还有事情找她,当即就同意了。
沈轻罗从成帝那边脱身,立马就掉头去找宁凭阑。
这可是两人难得独处散心的好机会。
结果没走出去两步,一转头又遇到了不想遇见的人,楚王傅珩轩和他身边的容越清。
身为皇商的容越清来参加这样的活动倒是无可厚非,只是她记得上辈子的容越清并不怎么露面人前,最近几次倒是常能见到。
“楚王殿下,容少东家。”她屈膝行了一礼。
傅珩轩看到沈轻罗的时候眼睛略微亮了亮,但是很快就压住了,强忍着心中的难受,示意沈轻罗起身,还撑着笑问了一句:“沈内司,这是要去找宁公事?”
沈轻罗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是呀,难得今日有机会,天气又好,臣想和宁公事一同踏青散心。”
说话的时候,沈轻罗观察了一下傅珩轩的神色,放心了一半,看他这样子,估计是不会死缠烂打的了。
果然,听了沈轻罗的话,傅珩轩虽然脸色白了几分,但是还是撑住了神情,颔首:“是不错,那本王,就不耽误沈内司的时间了。”
沈轻罗很满意傅珩轩的识相,行礼告退。
看着沈轻罗离开的背影,傅珩轩的神色黯淡下来,嘴角的笑也挂不住了。
看着他恋恋不舍的目光,容越清轻声:“殿下既然舍不得沈内司,何必将沈内司拱手相让呢,凭殿下的地位,那位宁公事必定是争不过殿下的。”
傅珩轩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负她良多,已经害了她一次,宁凭阑这人虽然身份低微,但是对轻罗的心意……轻罗在他身边比跟着我强。”
他回头了,也看到了沈轻罗的好,可是越是知道沈轻罗的好,就越是明白曾经她为了自己受了多少委屈,在自己的王府中,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是如履薄冰。
他的轻罗啊,已经因为自己耽误了一生,好不容易有了重来的机会,和自己没有了交集,宁凭阑又是真心地喜欢她,自己何必再去让她又受一次前世的委屈,和不爱的人在一起痛苦一生呢。gòйЪ.ōΓg
至于自己,其实想想和轻罗曾经偶尔的温存,就算是一种慰藉,没必要再去打扰她的人生了。
“走吧。”他眼眶微微有些发红,神情却带着几分坦然和释怀。
容越清心中有些奇怪,楚王一向最是至情至性,说白了有点任性,喜恶都十分鲜明,对上喜欢的东西很少有主动相让的。
也不知道沈轻罗到底是有什么样的特殊之处,能让这对兄弟都对她另眼相待。
他心中暗暗盘算着,面上倒是不动声色地跟着傅珩轩走了。
好不容易到了殿前司驻守的营地,沈轻罗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整顿殿前司军防的宁凭阑。
和宁凭阑等着她训完方尚仪才找她一样,沈轻罗也没有马上过去,而是等宁凭阑结束了自己的事情,才走上前。
宁凭阑一回身就看到了沈轻罗,露出笑容:“你怎么就过来了?陛下那边没事了?”
沈轻罗摇摇头:“今日只有迎春祭祀一件事,其他的都是些琐碎的小事情,陆司言她们会处理好的。”
宁凭阑看了一眼秦羽,果断选择抛弃自己无辜的师兄:“殿前司也没什么事情了,我们踏青去吧。”
秦羽听到了宁凭阑的话,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嚷嚷开:“你忘了师父让我们一会去找他,说是要交代事情!你小子又想先跑!”
宁凭阑冷哼一声:“师父交代的事情本来就是让你去的,是你非要带上我。再说了我替你的还少吗,哪次你偷溜没做完的事我没给你善后。”
被宁凭阑点破了平日里的惫懒,秦羽也有点挂不住,只能哼哼唧唧抱怨:“你真是越来越不老实了,整日就想着和你的小娘子厮混!”
宁凭阑没有理会,拉着沈轻罗想走。
沈轻罗倒是停下了,扬起笑朝着宁凭阑:“没关系,我陪你先去找指挥使吧,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你先走了也不好。左右咱们还有大半天的时间,不急在一时。”
虽然知道宁凭阑是有分寸的,但是沈轻罗也不着急,自然不想宁凭阑因为这样的小事落人口实。
宁凭阑也知道沈轻罗的心意,他方才也只是觉得昨日答应了沈轻罗踏青,不想耽误了时间,既然沈轻罗也没有什么意见,宁凭阑自然是无所谓的。
秦羽看到宁凭阑老老实实回来,露出一个调侃的笑:“还是沈内司明事理,知道你这样丢下师兄自己出去快活是不对的。”
沈轻罗看着秦羽颇有几分好笑:“秦虞侯,你这话说得,宁郎只是陪着我去踏青,怎得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不怎么正经的事情一样。”
秦羽咧嘴:“我这人不拘小节惯了,一时嘴快,沈内司勿怪。”
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