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罗慢吞吞走到了殿前司遴选的高台的时候,确实和傅珩宸说得一样,正好已经结束了。
她往下面看,看到了最后场中间站着的人,只有宁凭阑。
其他的人都东倒西歪了一地。
沈轻罗没有看懂这是在干什么,有些茫然地看着一旁的皇后。gōΠb.ōγg
皇后显然也没有怎么看明白,或者是说,皇后根本没有认真看。
皇后身边跟着的命妇官眷们也是个个兴味索然。
倒是成帝看到了沈轻罗过来,笑着对沈轻罗感慨了一句:“宁凭阑这小子还真是有他师父当年的风范。”
沈轻罗知道这基本上就是尘埃落定了。
这次的指挥使是宁凭阑的囊中之物了。
她又看了一眼台下,正对上宁凭阑看上来的眼神。
沈轻罗下意识地缩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比完的宁凭阑看起来格外的吸引人。
甚至在对视那一眼的时候,沈轻罗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成帝没有注意到沈轻罗异样,而是朝着一旁的郑林点了点头。
郑林取出了圣旨,当场为成帝磨好了墨,成帝直接开始写任命诏书。
写好了以后,成帝等墨干透了,就卷起来扔进了沈轻罗的怀里。
沈轻罗手忙脚乱地接住掉进了怀里的圣旨,看着成帝。
成帝站起身,慢悠悠地放松了一下身子:“一会你去传圣旨吧,对了,记得提醒殿前司的那帮小子,明天还是要照常参加狩猎。”
说完就带着有些困倦的皇后准备下高台。
皇后看着沈轻罗,突然想起来什么:“轻罗,你看见了楚王没有!”
沈轻罗对上皇后明显十分恼怒的神情,在心里为傅珩轩默默哀悼了一下。
她还真的知道傅珩轩在哪里。
不过想来傅珩轩是从皇后的手上溜走的。
“楚王殿下,眼下应当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吧。”
皇后悬着的心听了沈轻罗的话才算是放松饿了不少,但是还是没有忍住怒火:“今晨一没有看住,就跑得不见人影了,等他回来看本宫怎么收拾他!”
沈轻罗低着头没有说什么,但是在心里还是没有什么感情地对傅珩轩即将面对的悲惨遭遇表示了深深的同情。
不过眼下的沈轻罗并不关心傅珩轩了。
她看着怀里新鲜出炉的圣旨,等到成帝和皇后离开以后,自己慢吞吞地下了高台。
下头殿前司的大小统领们正围着宁凭阑,显然在讨论方才的比拼。
其中一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抱怨宁凭阑下手实在是太狠了。
不少人附和,但是看得出来,大家对宁凭阑还是心服口服的。
看到沈轻罗过来,还在打滚耍赖和宁凭阑闹成一片的众人连忙都穿好了上衣站起身来。
规规矩矩地和沈轻罗行礼:“内司大人。”
沈轻罗示意他们不用多礼,在周围的目光环绕下淡定地拿出了圣旨:“我就是奉陛下的命令来颁旨,领了旨你们再闹腾。”
宁凭阑带着人领了旨,就成了新一任的指挥使。
他没有管身后东倒西歪地弟兄们了,披上外衣就跟上了沈轻罗的脚步。
沈轻罗推了他一把:“别粘粘糊糊地,先去沐浴,脏死了。”
宁凭阑也知道沈轻罗爱洁地性子,但是还是没有死心。他拽了拽沈轻罗的衣袖:“你陪我回营帐好不好,我沐浴完以后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秋狩本来也是出来玩,宁凭阑想要多和沈轻罗亲近,沈轻罗倒是也觉得挺好的。
宁凭阑在屏风后头沐浴,沈轻罗就在小榻上休息。
顺便和宁凭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次的殿前司遴选,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宁凭阑的声音在屏风后头传出来,还挺清楚的。
“其实说起来也挺简单的,就是陛下将一样东西藏在了那一片的区域里,找到并且持有到最后的就算是胜了。”
沈轻罗有些奇怪,听起来似乎是很容易。
要是这么简单,这殿前司的武试遴选未免也太容易了。
沈轻罗是看过文试的卷子的,看得一个头三个大,基本上和一场小型的科举考试没有什么区别了,甚至还会涉及到行军打仗的内容。
宁凭阑听到了外面没有声音,好像知道了沈轻罗心里的想法:
“你不会以为很简单吧?”
沈轻罗挑了挑眉,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确实觉得很简单。
宁凭阑无奈的声音传出来:“整个场地就只有你看到的那个台子附近一圈。”
沈轻罗回想了一下自己看到的台子,突然意识到了宁凭阑话里的意思。
那个地方就是方方正正的一块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