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资进了库房,沈轻罗松了一口气。
魏庆元跟在沈轻罗身边,也跟着心口落下了一块石头。
他看着沈轻罗,虽然是第一次同内官打交道,但是应该按照惯例接待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这么想着,他看向沈轻罗:“内司大人,下官准备了接风宴,不如请内司大人沐浴更衣,稍作休整片刻,下官再为大人接风?”
沈轻罗摇摇头:“刺史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眼下百姓还没有安顿好,救灾事急,接风宴就免了,今晚还请大人召集豫州的官员,共同商讨这批物资的发放。”
魏庆元收起了心中隐隐的轻蔑,感觉到了沈轻罗对待这次事情确实是很认真的。
也明白了朝廷那头放一个小娘子来干赈灾这件事也是有道理的。
他深深地朝沈轻罗弯腰一礼:“大人深明大义,下官明白了。”
沈轻罗看着魏庆元的举动,知道自己暂时算是稳住了这些人。
跟着魏庆元,一行主要的官员暂时在刺史府住下了。
禁军则是在城外扎营,同时也能够更好地帮助当地的官府分担压力,管理灾民。
有了禁军的坐镇,官府的差役们也很是松了一口气。
一路上风尘仆仆,总算是能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沈轻罗还是长出了一口气。
宁凭阑就在她房间的边上,本来魏庆元还有些犯嘀咕,沈轻罗和护送她的那位禁军未免也太过亲近。
后来知道了那是殿前司的指挥使,沈轻罗的未婚夫以后,瞬间被哽住了。
顶着十分的不好意思,魏刺史把两人的房间安排在了一起。
师爷在后头偷笑,还被魏庆元瞪了一眼。
沈轻罗擦头发的时候,宁凭阑进来了。
他也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见到沈轻罗在擦头发,十分自然地接过了沈轻罗手上的巾帕,给沈轻罗擦起来。
“累不累?”宁凭阑边擦头发边看着沈轻罗,有些心疼,“奔波了这么些天,怎么不休息一下,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沈轻罗靠在宁凭阑的怀中,叹了一口气:“我还好,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先拿出姿态。”
她闭着眼睛,眉眼间有淡淡的疲惫。
辛苦赶了这么久的路,铁打的人都累了,何况沈轻罗本身还是个女子,身体自然是没有办法和禁军还有常年奔波的官员相比的。
“这次赈灾,很多人都不是很服我,我必须得拿出姿态,堵住这些人的嘴,也要让他们信服我。”
“而且,看着外头那些灾民百姓,我也没有办法安心休息,还不如做些什么。”
宁凭阑温柔地给沈轻罗擦干了头发:“不管他们说什么,你在我心中都是最厉害的。”
沈轻罗的嘴角微微上扬,回头看宁凭阑:“你这叫色令智昏,”
宁凭阑低头偷了个香:“那没有办法,谁让内司大人生得这么好看。”
亲完还认真地端详了一番沈轻罗,略有些浮夸:“这是谁家的小娘子,怎生就长在了我的心坎上,样样看着都应该娶回家做我的夫人。”
沈轻罗看着宁凭阑,笑着拧了人一把:“行了别贫了,算算时间该用晚膳了,之后还要商议赈灾的事情呢。”
宁凭阑放下布巾,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过外衣给沈轻罗披上。
“走吧,我的内司大人。”
沈轻罗任由人拉着自己的手,眼下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倒是也不算热。
前厅里头,魏庆元已经准备好了晚膳,自然是没有外头的酒楼原先定下的接风宴奢华,但是眼下也算得上是一顿十分丰盛的美味了。
看着沈轻罗和宁凭阑携手而来,魏庆元没忍住还偷偷地瞅了一眼。
沈轻罗察觉到了魏庆元的眼神,下意识有点不好意思,想抽手。
被宁凭阑攥在手心了不放。
沈轻罗没有好意思强行挣脱,那样太明显了,她只能是瞪了宁凭阑一眼。
坐在一旁的师爷意识到了自家大人的眼神让人家有些不自在了,轻咳了几声,提醒魏庆元别太赤裸裸了。
听到师爷的咳嗽声,看到沈轻罗瞪了一眼宁凭阑,魏庆元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神不大合适,连忙收回来,顺便迎上沈轻罗:“沈内司,宁指挥使。快来入席吧。”
其余的官员被安排在了偏厅用膳,前厅也挤不下这么多人。
“一点粗茶淡饭,实在是慢怠了大人。”魏庆元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接待朝廷使臣,哪里有这么简陋的。
沈轻罗并不在意,本来就是她自己拒绝了接风宴,更不觉得这桌饭菜有什么不好的。
她露出温和的笑容:“刺史大人客气了,已经很丰盛了。”
从刺史府的布局不难看出来,这位刺史大人并不是什么贪官污吏,更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