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罗的一番话,显然让魏庆元松动了。
他有些犹豫地看着沈轻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咬牙:
“既然是这样,那也不用内司大人去,下官也可以去!”
说出这句话以后,魏庆元似乎是豁出去了:“大人说得确实有道理,百姓现下惶恐不安,和隔离营地分不开关系,但是也不一定非要是大人去,下官也可以。”
沈轻罗有些惊讶地看着魏庆元,倒是没有想到魏庆元居然会自请。
对上沈轻罗的眼神,魏庆元腰板都直了:“不仅仅是内司大人想要安抚百姓,下官是豫州的父母官,这本是下官的责任!”
沈轻罗看着魏庆元,心中很是欣慰。
虽然堤坝的事情,是豫州的官员疏忽导致的,但是这魏庆元,还算得上是一名好官。
毕竟谁都可能会得,魏庆元即使正当壮年,身子比沈轻罗好,但是也没有人可以保证一定不会感染。
不过哪怕是有所动容,沈轻罗还是摇头否认了魏庆元的提议。
魏庆元十分不解,甚至有些着急:“大人,下官毕竟是正当壮年的男子,到底还是比内司大人身子强健不少的。下官去不是比大人犯险更好?”
沈轻罗按住了着急的魏庆元:“魏刺史,你同我不一样。”
魏庆元急急道:“有什么不同!下官毕竟也是豫州的刺史,职级只比大人低一级,怎么也够资格了!”
沈轻罗无奈地笑笑:“不是职级的问题,正是因为大人是豫州的父母官,是豫州的刺史,才不应当是大人去。”
魏庆元再次不理解了。
宁凭阑在一旁突然开口:
“刺史大人,沈内司已经安排好了之后的事情,若是……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刺史大人还能按照她的安排去做,但是若是刺史大人不幸染上了疫病,内司大人虽然是钦差,到底不是豫州的官员,和旁的官员打交道又要花费一番功夫。”
宁凭阑说的正是沈轻罗的想法。
魏庆元是豫州的刺史,这些日子沈轻罗虽然想了不少的法子,也提出了很多赈灾的策略,但是真正落实下去的还是魏庆元。
豫州刺史,就算是平日里世家不怎么放在眼中,好歹也是正经的豫州主事人。
沈轻罗就算是感染了疫病病倒了,也不妨碍计划的执行。
但是若是魏庆元病倒了,他们在豫州人生地不熟的,做起事来难免被掣肘影响。
也不是沈轻罗这样的大义,非要自己去走这一遭,而是这一次的事情,还真的不能影响了魏庆元。
魏庆元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一遭,经过宁凭阑的提醒,也想起来了自己身上的担子。
他为难地看着沈轻罗,既是担心这疫病的凶险,更是忧心沈轻罗这纤细瘦弱的模样。
实在叫人不放心极了。
只是沈轻罗说的话,也很有道理。
魏庆元不能有事,宁凭阑要指挥手下的禁军们,看住营地。
最后算来算去,还只有沈轻罗是最合适的。
她是幕后的主理人,但是并不需要自己亲自上手,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真的染上了疫病,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只要沈轻罗人还是清醒的,她就能想法子支招,不会耽误任何事情。
最后还是沈轻罗成功地说服了魏庆元,让他松了口,同意了让沈轻罗去隔离营地。
忙了一天的沈轻罗的完成了这件事情,长出一口气。
她和魏庆元告别,带着宁凭阑回了房间洗漱。
两人靠在床上,宁凭阑将沈轻罗拥在怀中,是满满的不舍和担忧。
沈轻罗靠在宁凭阑的怀里,偏过头对上宁凭阑的眼神,没忍住笑了出来,伸手抚了抚他皱着的眉头:
“好了,别这样子嘛,又不是一定去了就会染病,我身子也没有差到那个份上,注意防护就是了,嗯?”
宁凭阑紧紧抱住她,把头埋在沈轻罗的肩膀上。
沈轻罗能感觉到宁凭阑的身子有些发抖。
她心中软成一片,也伸出手回抱住宁凭阑,眼神中是满溢出来的温柔:“我知道宁郎是担心我,但是你要相信我呀,我肯定会平平安安出来的。”
宁凭阑闷闷地“嗯”了一声,还是没有松手。
沈轻罗也不介意,就让他这么抱着。
明日去了隔离营地,自然是不能立刻会刺史府的,她还要在外头单独住上几日观察情况。
若是染上了疫病,她自己也得去营地里头待着了。
这么一算,宁凭阑至少得有三日见不到人。
沈轻罗知道自己是在以身犯险,她不在乎赌这一把,只是对宁凭阑确实心中有些愧疚。
宁凭阑就这么抱着她很久很久,才开口。
声音低沉之中带着几分难过:“当初我去梁州的时候,你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