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生怕沈轻罗还记着上次的事情,对自己心怀不满。
但是显然沈轻罗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人。
更何况当时的沈轻罗怒火也不全然是奔着魏庆元去的。
沈轻罗当日的疾言厉色和怒火中烧,更多的是因为豫州众多事情积压起来的烦闷和紧张。
世家,水患,疫病,百姓,桩桩件件压在沈轻罗的肩上。
她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身为钦差的责任和义务,虽然不至于崩溃,但是一时之间的情绪还是难以避免的。
所以,在本以为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情再次发生问题的时候,沈轻罗自然是无可避免的情绪失控了。
但是也仅仅是那片刻的功夫,事后的沈轻罗就完全没有再去想过这些了。
她满脑子都是堤坝的事情。
于是,怀着十分的不安战战兢兢找来的魏庆元发现沈轻罗不仅对他没有什么脸色,甚至称得上十分的和颜悦色的时候,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在听到沈轻罗向自己表达了歉意以后,更是慌得连忙起身行礼,直说不敢。
开玩笑,钦差在外代表的可是天子的颜面,魏庆元怎么敢让沈轻罗和自己道歉。
但是沈轻罗按住了他:“本也是本司做的不好,无端迁怒,这道歉,刺史大人若是不受着,本司心里也不好受。”
这话一说,魏庆元也不敢推辞了,只能是受了沈轻罗的致歉。
但是,还没有等他放下心来,就听见了沈轻罗不亚于晴天霹雳一样的话。
“本司有意,以平县为蓄水之地,迁走百姓,炸堤蓄水,另修堤坝。”
魏庆元只觉得自己应该是紧张过度出现了幻听。
他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是看着沈轻罗,好像下一秒就能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