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摩挲了一会,沉声:“这枚玉牌,是我二十岁的时候,你祖父给我的,我非长兄,但是他选中了我。”
他深深地看向沈轻罗:“你于沈家,有大恩,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
沈轻罗面色不变,从沈相的种种奇怪的行为,她就猜到,她的这位父亲,多半也是来自曾经的。
沈相缓了缓,继续说下去:“这次的事情,若是你能办成,为父就将这枚玉牌交给你。”
沈相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沈轻罗能够办到自己在信中所说的那些,她就是沈家新的家主了。
女性家主在世家之中不是绝无仅有,但是有的那些少数例子,通常也是家主膝下只有女儿。
像沈家的情况,在沈轻罗有嫡兄庶弟的情况下,让她一个娘子成为家主,是闻所未闻的。
而沈轻罗依旧面色沉静:“父亲所托,女儿自当尽心竭力。”
说完不去看沈相的神色,她站起身子,行了一礼:“女儿有些累了,就先行回院子歇息了,父亲也早些休息吧。”
书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沈相看着桌上的信,脑海中想的是上午同沈崇珂的争执。
于家出事,沈崇珂不关心朝局变化,也不关心勤王的沈轻罗,更不关心世家和皇权的问题。
满心只有那个在东宫做太子侧妃的嫡亲妹妹能不能借此事直接成为太子妃。
蠢不可及的东西。
想到这里,沈相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前世今生都如出一辙的蠢货。
他深吸了一口气,沈崇珂文采很好,读书也很好,可惜,到底不是能堪大用的。
满心都只有自己的嫡亲妹妹和母亲,优柔寡断,软弱无能。
沈轻罗出了沈相的书房,走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露出了一个莫测的笑容。
她遥遥看了一眼沈崇珂的方向,声音很轻:“兄长啊兄长,我该多谢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