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停在乐梨家楼下,下了车后她却没有立马上楼。
晚风阵阵,再也无法让她的心温暖起来。
乐梨浑身无力,走到路灯下直接坐在马路牙子上,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好像失足少女。
耳边还回荡着楚邯刻意压低声音威胁自己的话。
乐梨明白,这一巴掌算是彻底激怒楚邯这头狼了。
他也未必想要一百万,就是看准了自己拿不出来。
乐梨想起他那贪婪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的样子。
看来他是铁了心想得到自己。
真是令人作呕。
乐梨把脸埋进掌心,大脑一片混乱。
陪睡是不可能了,她做过最下贱的事就是为了父亲和从不认识的沈温易闪婚,以及为了王萍一千万的赌债给沈温易当情妇。
这两件事已经让她的自尊碎成粉末。
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拉低底线。
不然,她没有脸活着了。
可是要向谁求助呢?
乐梨内心一片茫然。
大脑里闪过的唯一一个人名就是沈温易。
只有他有这个实力能帮自己。
下一秒,眼前又浮现了他不耐烦地扔下钱离开的模样。
算了,他已经厌烦自己了,还是别拉着脸去求他了。
半晌,乐梨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没有上楼,而是去了旁边的便利店。
买了一堆啤酒,结了账后才步伐沉重地回家。
压力好大。
光是想想裸照被贴得到处都是的场面,乐梨就几乎要喘不过气。
不如用酒精麻痹自己,暂时忘了痛苦。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乐梨满目消沉,一杯接着一杯,很快就把自己灌醉。
但她还在继续喝,易拉罐从桌子上滚落在脚边,一向爱干净的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去捡,还在动作机械地往嘴里倒酒。
很快,最后一瓶也空了。
她把易拉罐倒过来晃了晃,里面没有一滴酒。
“怎么这么就喝完了啊?”
她声音含混不清地嘀咕一声,摇摇晃晃地起身想去再买几瓶。
然而刚走到沙发旁边,就被茶几绊倒,直接摔在沙发上。
酒精麻痹她的大脑,让她意志昏沉,再也没办法爬起来,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借酒消愁时,沈温易也没好到哪去。
朋友新开了个清吧,在半山腰,位置僻静,环境还不错。
从别墅出来后,沈温易直接就开车去了那。
“稀客啊。”朋友嬉皮笑脸地亲自调了杯酒,递给沈温易后,问,“怎么不高兴?”
“没有。”沈温易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技术不错。”
“那你不看看是谁调的。”朋友臭屁得很,随后趴在吧台上,一脸八卦地问,“你们公司那事怎么样了?”
“什么事?”沈温易微微皱眉。
“就乐梨泄露商业机密的事啊。”朋友一副“你不仗义”的表情看着他。
沈温易看他一眼,“那种话也就你能信。”
“这么说是假的了?”朋友挑眉,“也是,乐梨看着冷冷淡淡的,也做不出那种事。”
冷冷淡淡?
沈温易在心里嗤笑。
她刻意扬起笑脸问自己要钱的时候,可不是那样的。
沈温易忽然反思,这两年的时间以及之前的一千万是不是都打了水漂。
乐梨怎么就像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无论对她多好,她都没有反应,只会在有需要的时候想起自己。
这两年就算是养条狗也应该有感情了。
沈温易眸光一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把杯子放在吧台上,“再来一杯。”
“不是吧,这酒劲大着呢,你喝这么急,胃受得了吗?”
“聒噪。”
“行行行,你老人家说什么是什么……”
乐梨再次睁眼已然是第二天上午十点。
今天就是楚邯下的最后通牒,而她现在只有一百多万。
凑够一千万是不可能了。
乐梨也不想让自己再背那么多债务。
她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换了身平时舍不得穿的漂亮衣服,乐梨又化了个全妆,这才出门往楚邯的场子去。
坐在出租车的后排座位,微风穿过车窗拂起她的长发,带来丝丝惬意。
乐梨却摸了摸袖子里的那把触感冰凉的水果刀。
这是她出门前特意拿上的。
她已经决定了。
拿不出一千万,她也要和楚邯谈谈。
如果楚邯要用强的,那就和他同归于尽。
反正就是走,她也要漂漂亮亮地走,绝不可能让自己被人玷污。
两天内,第三次来到楚邯的场子,乐梨很难说清楚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
如果非要形容,那应该是视死如归。
进门时,乐梨冷着脸看着门口的保镖,“我要见楚邯。”
保镖没有拦着她,点头放行。
因为楚邯要有吩咐,这几天看到乐梨,一律放行。
楚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