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萍!”傅言晟看她一副濒临崩溃的样子,不由得面色严峻。
王萍这次对傅言晟的话毫无反应,沉浸在自己痛苦的情绪里,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别打我,别打我!”
“我不干活……让我赌,再来一把,一定会赢的!”
“楚邯,楚邯饶我一命,我一定会还上的……”
虽然不知道王萍都经历了什么,但看她语言系统崩溃的程度,估计也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傅言晟对这种看着就脏兮兮的人没什么好感,但她或许知道最重要的信息,傅言晟只能耐着性子安抚。
但他也不擅长做这个,只能尽量缓和语气。
“王萍,你听我说,没人会打你,你现在很安全。”
“啊?”王萍的脑袋稍微抬了一下,似乎对傅言晟的话有所反应,下一秒又埋进胳膊里,一边颤抖一边嘟囔着什么“不要”。
傅言晟皱着眉头,继续安抚道,“你现在很安全,没人会伤害你,如果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不会有人动你,你经历过的那些不好的事都不会再经历了。”..
在他机械地一遍遍重复下,王萍崩溃的情绪终于有所缓和,她没再颤抖着说什么,神情又恢复了方才的恍惚。
傅言晟看她不疯了,终于松了口气。
随后问起问题,“王萍,你是什么时候捡到的乐梨?”
说着,傅言晟一脸期待地看着王萍,等着她的回答。
可王萍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无动于衷。
傅言晟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又提高几个分贝重复问了一遍。
这次王萍倒是有了反应,只不过一问三不知,问就是摇头。
不管傅言晟问什么,一律摇头。
好像有人给她的大脑下达了什么强制性指令一样。
傅言晟重复了几遍都没得到一个有用的答案后,耐心终于告罄。
一脸不耐烦的傅言晟也没了方才温柔的语气,他有几分恼怒地拿着平板,大声问道,“你到底记不记得乐梨?”
那架势,仿佛王萍再摇头,他就会立马冲进平板揪住王萍暴揍一顿。
这次王萍听清了,眼神也恢复了清明,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
看到她的变化,傅言晟松了口气,以为能听到些有用的信息时,王萍竟然面露不屑,随后破口大骂。
“乐梨!她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她!我怎么可能忘了她!她就是个贱人!扫把星!丧门星!谁靠近她谁就会变得不幸!我养了她这么多年,她带给我什么?连钱都不想替我还!还让我受这么多苦,当年我就应该直接掐死她!该死的……”
傅言晟自诩毒舌,骂人时已经够狠了,却没想到人外有人。
王萍骂得真情实感,如此下流恶毒,对乐梨的厌恶和怨恨几乎深入骨髓,外人一眼就能看出。
傅言晟越发震惊。
他没想到,一个人,一个母亲,竟然能厌恶自己的女儿到这个地步,竟然巴不得她去死?
可想而知乐梨以前过得都是什么不堪的日子!
傅言晟气得不行,又没法跟一个疯子对骂,最后直接挂了电话。
王萍这一口污言秽语才算是停了。
客厅里恢复安静,傅言晟却一口气堵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憋得他心烦。
之前他还怪沈温易多此一举,对于沈温易将王萍藏起来的事颇有微词。
经过这么一通视频电话后,傅言晟只想说,干得漂亮!
这种人留在乐梨身边才是对她最大的折磨。
就应该让王萍遭受这样的待遇。
不,如果是他的话,可能会做得更彻底一点。
精神病哪里有植物人更省心?!
虽然赞同沈温易的做法,傅言晟也还是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他泄愤似的把平板扔在地毯上。
地毯松软,平板在地上弹了两下,依旧安然无恙。
去外面接公司电话回来的沈温易,看到傅言晟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平板还躺在桌角旁,不由得勾唇,看穿了什么。
他走过来,俯身捡起地上的平板,而后讽刺道,“怎么?讨好丈母娘的策略失败了?我还以为傅总志在必得呢。”
看沈温易又误会自己喜欢乐梨,傅言晟也不甘示弱地讥讽回去,“沈温易,你还是一再刷新我的认知啊,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小心眼。”
眼里只有和乐梨情情爱爱这点事,大脑完全思考不了别的事是么?
别人一接近乐梨就如临大敌,该有的格局,他是一点都没看见。
对于傅言晟的讽刺,沈温易一脸无谓,“如果傅总感兴趣,我可以把王萍的地址发给你,傅总可以去找她面谈。”
他甚至隐隐期待傅言晟看到贝宁冈维埃村子里的景象时,会是什么表情了。
听出来沈温易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傅言晟毫不留情道,“滚。”
在他们两个斗嘴时,被沈温易关在家里的乐梨急得团团转。
从沈温易走,她悬着的心就没放下来过。
地址她手机里有备份,让沈温易一个人去,她怎么也放心不下。
可无论她怎么推搡,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