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傅言晟解释后,乐梨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以及那天他为突然打电话来询问王萍不是因为什么合作,而是为了确认自己的身世。
不过她听了这么多,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愤怒的情绪被惊讶驱赶。
她更加意外,自己竟然和傅言晟还有点血缘上的关系。
难道这么合得来,是因为这个?
看乐梨在发呆,注意力好像都在身世上,沈温易趁机开口道,“我请你们吃饭,先离开这吧。”
沈温易就是想要转移视线,想着用一件大事来占据他们两个的注意力,这样就没人追究自己拘禁傅言晟的事了。
但他的算盘打得太响,傅言晟跟个人精似的,一眼就识破了。
乐梨此时也收回思绪。
她并不太想承认自己和傅家有什么关系,对于突然多出来的亲人,她的态度相比于傅言晟,显得冷漠许多。
甚至还有些抗拒。
乐梨面无表情,看了看傅言晟,又看了看沈温易,直言道,“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又不是不可能存在,应该是碰巧,你们两个的结论下的太过武断。傅家在国外,我一直在国内,怎么可能是你们说的那种情况,别瞎猜了。”
察觉到乐梨的情绪,沈温易决定先撇清关系,试图挽回乐梨的信任,“是傅言晟先说的。”..
傅言晟没想到他这个时候甩锅甩得这么痛快,好像和傅家有血缘关系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刚平复的怒火顿时又燃烧起来。
他站到乐梨旁边,指着沈温易控诉道,“别听他说,你不知道他多过分!”
傅言晟很明显是受害者,乐梨心里的天平还是偏向他。
听到他的声音,乐梨侧耳倾听。
傅言晟一五一十地把沈温易做的事都说了出来,“以人身自由要挟我,非让我保证不再接近你才放人,我怎么可能同意?要我说,这人心里龌龊,就看什么都不正经!”
说着,傅言晟还瞪了沈温易一眼。
沈温易两只眼睛恨不得都贴在乐梨身上,无视傅言晟的耀武扬威,有些焦急地开口道,“乐梨,你听我解释……”
乐梨没想到他就是这么对待自己身边的人的。
一时之间所有控诉的话似乎都变得苍白无力,乐梨对沈温易失望透顶,一句话都不想说,直接拉着傅言晟的手腕,在沈温易面前离开。
出了别墅,乐梨亲自给傅言晟开车门,无微不至。
傅言晟坐在副驾驶,系上安全带,看着坐在驾驶位紧皱眉头的乐梨,安抚道,“我真的没事,沈温易还没那个胆子对我动手。”
这话没有什么说服力。
上次去参加宴会,沈温易就将他的唇角打破。
沈温易在傅言晟这里是有前科的。
受害者反过来安慰自己,让乐梨心中的愧疚越发沉重。
她没说话,开车将傅言晟送回家。
坐在他家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握着傅言晟给倒的一杯热水,指尖的温度也渐渐回升。
但她还是过意不去。
想了想,乐梨放下杯子,起身给傅言晟郑重其事地道歉,“我替沈温易给你道歉,这件事情是他做的不对,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非法拘禁都是违法甚至犯罪的,这在法律和道德上都说不过去。”
傅言晟还以为她是怕自己追究沈温易的责任,起身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后,不在意地道,“没那么严重,不算是拘禁,他好吃好喝地伺候我,我也难得过两天清闲日子。”
比起沈温易,傅言晟更关心乐梨的事。
他以为乐梨是不相信,决定想办法说服她。
在他看来,乐梨是自己堂妹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就差她自己认可了。
傅言晟拿出手机,对乐梨道,“乐梨,正好现在你在这,和我妈视频通话一下?她对这件事了解得比我多,你有什么疑惑可以问她。”
他觉得这样乐梨就能相信了。
可他不知道,问题不是出在这个血缘关系是不是真的。
就算乐梨真的和他姑姑去做了亲子鉴定,鉴定报告摆在她面前,她对这段关系也还是会抗拒。
是的,是抗拒。
她从小感受到的来自于王萍的亲情过于恐怖压抑。
在做母亲这方面,王萍一塌糊涂。
乐梨从小从她嘴里听过最多的话就是谩骂。
各种污言秽语都能用在她身上。
她几乎没有感受到来自亲情的温暖。
成年后,王萍越发变本加厉。
天价赌债,还有那几乎毁掉她整个人生的裸照,都是以“亲情”的名义,压在乐梨身上的大山。
让她待在坑底,暗无天日。
拜王萍所赐,乐梨已经不相信亲情了。
现在一个人还挺好的。
要是找回了生母,如果性格合不来,又是王萍那种人,岂不是徒增烦恼?
乐梨不想给自己平静的生活找麻烦。
她起身,拿上手机和车钥匙,直接回绝了傅言晟,“不用了,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傅言晟是什么反应,逃跑似的离开傅言晟的家。
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