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微听闻廖文南此言,这位贺赖娘娘的皇子竟可能是在青州卫战之时死在青州刺史赵溢子侄赵符之手。
廖文南也是战后不久才听闻此事,当日赵符突袭大魏西大军得胜,击杀西大军中军大帐一人,本以为可能是某位将军,没有到后来听宋载言说竟是大魏的六皇子。
今日听三平说这位皇子在两军对垒中被杀,怕就是这位六皇子了
二人对视一眼,心里不由谨慎起来,虽这位六皇子之死与他们无关,但平城此时气氛如此紧张,若他们的身份一旦泄露,难保不会被人拉出去砍了泄愤。
赵明之见她们神情不对,便问出了何事,廖文南把她的猜测说了,屋内气氛有些凝滞。
“咱们还是尽快搬出去便,这卢府虽然没有人认识我们,但难免有大魏勋贵出入,若碰上夏侯青或是拓跋宇,怕是会有危险。”
众人都点头同意,只是不知洛神医何时能再回府,阿木决定自己去同卢府之人说清楚。
吃了这盏茶汤。,阿木便出去寻卢家大郎,正好碰上卢家管事朱正往客院来。
彼此见了礼,朱正主动问,“木先生,这是要往哪里去?”
阿木客气道:“朱管事,在下正想去寻卢大郎......”
朱管事笑着问:“可是为了赁院子的事儿?”
“正是!”阿木闻言笑道:“没想到朱管事已经知道了。”
“洛神医刚才离去前与我家大郎说了,只是大郎平时并不理这些琐事,便让老奴帮着处理这事儿。”
阿木连忙作揖,“给府上添麻烦了,辛苦朱管事了!”
“份内之事!”朱管事摆摆手,自矜一笑:“老奴此来就是想问问木先生要赁个多大的院子,院子布置可有什么需求?”
阿木伸手请朱管事屋内细谈,“就我们叔侄四人加一个仆从住,院子不用太大,干净、院子里能晒太阳便可,家里子侄需要静养,喜日头好时坐在院里晒太阳。至于位置,最好不要太过吵闹,两位子侄平日里还要读书。”
朱管事点头应下,“明日老奴便去打听打听,这几日木先生几位安心府里住着便是,缺了什么尽管找老奴。”
“多谢朱管事!”
阿木再次谢过之后,朱管事忙道不敢离开了。
朱管事做事很妥当,过了两日便来说有合适的小院子,让阿木去看看。
阿木相中了西边的胡同深处的一处小院子,闹中取静,附近住的都是些殷实的小商贾,离平城那些士族门阀贵族们比较远,阿木觉得比较安全。
回来与众人一说,都觉得合适,廖文南掏钱赁了下来。
说来汗颜,阿木、赵明之、郑微三人身上都没带多少盘缠,早就花完了,就连之前付给洛神医的诊金都是廖文南付的。
如今同洛神医那里讨了回来,正好又付了院子的租金。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他们与卢家大郎辞别之后就搬了过去。
远离了平城勋贵之地,郑微瞬间觉得松快了很多,赶上这几日日头好,郑微便让三平搬了个矮榻在小院门前,与廖文南一起看胡同里的孩子跑跳打闹。
胡同口处有家卖炸果子的小摊,郑微嘴馋,廖文南就时常让三平买些回来打牙祭。
郑微自己吃不了就分给那些孩子,不过两日,郑微与这些孩子便熟稔起来。
又养了半月,郑微腿上的伤已经结痂,虽然腰腹还有些疼,已经能慢慢的走路了。
“木微,胡同口来了个讲书的,你要不要去听?”
邻舍地胖虎带着几个伙伴来找郑微。
郑微与廖文南都改了名姓,唤作木微,木南。
“你们先去,我自己慢慢往那走!”
木微一手扶腰,一手扶墙,对小伙伴们道。
“好!”胖虎他们一窝蜂的跑了,只留下木微自己慢慢往那边挪,廖文南跟在后面。
待郑微大汗淋漓的到了胡同口时正听到讲书人讲道:“宇文将军率兵牵制住了那大周军,公孙将军带着咱们的轻骑兵迂回到大周军身后,纵火焚烧了大周军的粮草辎重!”
郑微心下一惊,转头与廖文南对视一眼,然后收敛神色,倚着墙继续听说书人讲。
“大周的援军被公孙将军和宇文将军拖住,皇帝陛下又增派夏侯将军攻打滑台,此时滑台城外咱们大魏的军队足足有三万人,而滑台内的守军不过数千,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要知道滑台城内早已没了粮食,那大周的守军带着他手下的士兵去抓洞里的老鼠吃!”
讲书人话一落,,老鼠怎么抓啊?”
讲书人闻言一愣,想了几息道:“据说那些大周军用烟把老鼠从洞里熏出来的。”
孩子们闻言恍然大悟:“哦~”
又有个大些的孩子问:“先生,你去战场打过仗吗?怎么知道这么多?”
郑微闻言忍不住一笑,低声与廖文南道:“可真是别看我们年岁小就唬弄我们!”
廖文南回她:“你这猴精儿,谁能唬弄你!”
两人调侃几句,转头就看到那讲书先生面红耳赤的瞪着那孩子:“我可是听从战场上回来的士兵讲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