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里,拓跋宇只着素白色棉袍歪躺在炕上,慵懒的斜腻了站在下首的莫气一眼,轻哼道:“那丫头出城了?”
莫气点头回道:“殿下,贺拔氏家刚回去的那个贺拔木送她们出的城,如今住在……”
拓跋宇摆摆手,“这下那丫头得恨死我了,怎么也没想到那东西是洛衍带进去的,事先查就好了!”
莫气看着自家殿下语气虽然遗憾,脸上却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颇为无奈,他也有些搞不懂自家殿下对大周的那位郡主是何态度,明明平时看起来不在乎,还经常被她气的咬牙切齿,但只要是事关那位郡主的是总是忍不住插手!
就像这次的压胜之事确不是他们殿下的做的,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把,让隐藏已久的阴谋提前爆发。
至于那几个人偶倒是真与殿下有些关系,只是如今殿下被拘禁在府里,消息传的没以前及时,所以昨晚殿下一收到消息是洛衍带给贺赖贵妃的就吩咐自己派人给贺拔木送信息!
想到今早又收到的消息,莫气眉头微蹙,有些沉闷的道:“殿下也不必烦心,这事儿那位郡主也没那么无辜,今早莫忧又有消息传来,那几个人偶是那位郡主她们做的,洛神医送进宫的。”
拓跋宇这下好奇了,“他们给贺赖贵妃送几个人偶做什么,难不成她们与贺赖贵妃真的有什么勾结,不可能!”
话未说完,他自己就摇头否决了。
莫气接着道:“那位郡主是为了赚钱,他们送的那几个人偶穿的衣衫都十分漂亮,贺赖贵妃十分喜欢,命宫中绣娘和平城李记步庄的绣娘连夜绣了一套绣袍,就是初八那日贵妃娘娘穿的那身,当时不是连陛下都夸了!”
拓跋宇记起来了,饶有兴趣的问:“她是为了讨贵妃的赏钱?”
“贵妃的赏钱哪里能满足那位郡主娘娘,她们拿着与贵妃娘娘差不多的花样去了李记布庄,足足赚了百金!”
拓跋宇倒是不觉得这百金太多,只是好奇的问,“这主意是那丫头想的?”
莫气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当时是郡主身边的那位女郎一同陪她去的。那日那位洛神医从宫里出来就直接与贵妃身边的内监去了李记布庄。”
拓跋宇点头,想了片刻吩咐他,“你同莫忧说一声,让他派人给那丫头的师父也送个信儿,既然好事儿都做了,干脆做到底,免得日后.......”
日后什么他没说下去,莫气也不敢问,只听命办事。
莫气犹豫着没有离开,拓跋宇头也不抬的问他:“可是还有话要说?”
“殿下,如今您被拘禁,贺赖贵妃和八皇子如今也被陛下厌弃,会不会最后是别人......”
这话到底犯忌讳,莫气说的小心翼翼。
“中原人有句俗话俚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是想说我与贺赖氏不过是那鹬蚌,我们俩打的热闹,却最后被人做了渔翁。”
拓跋宇把莫气的担忧说了出来,莫气听得连连点头。
“自然是有人想当渔翁,不然怎会有压胜之事,如今我已经倒下了,还帮他把贺赖氏也拉下了水,躲在后面的渔翁也该冒头儿了!”
拓跋宇的笑很灿烂,但莫气却觉得有些冷,他不懂自家殿下话里的渔翁是谁,摇了摇头退下了。
殿下心里有数就好,自己这点本事还是老老实实把殿下吩咐的事情办好就是了。
天擦黑儿的时候,城西里坊有个人影急速穿梭在一个小巷里,刚才他打算回家,还未靠近小院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今日里坊里太安静了。
他悄悄的在巷子拐角处观察小院门口,小院附近果然有几个不太寻常的人来回走动。
他立即意识到里面的人可能出事儿了,思量片刻他没有硬闯,而是悄悄离开。
就在他刚要出里坊时,有人截住了他。
“可是赵智?”
眼前身着灰褐色短打,头戴斗笠之人打扮实在太过普通,但他声音里的沉稳肃立还有干净利落的身手都说明来人不简单。
赵明之警惕的看着他,手紧紧攥着长剑,“你是谁?”
这人并没有回答,而是毫无预兆的朝他扔了一个箭头,然后转头就跑。
赵明之一闪身躲过箭头,转身把箭头攥在手里,看也未看直接朝那人追去。
但那人身手厉害,又熟悉地形,早已经没了身影。
赵明之这才寻了僻静处拿出箭头开始琢磨,这个箭头是空心的,要不然他想躲过怕是没那么容易。
从箭头里拿出张一张藤纸,藤纸上画着一副简易图画,歪歪扭扭的仔细端详之后便发现应是城南几里外。赵明之略一犹豫便往城南赶去。
但此时已经宵禁,城门早就关了,赵明之心里着急也无好的办法,只能在附近的一间无人的破屋里等了一晚。
翌日城门一开,他便出了城,赶了一个多时辰来到图上所画之地,这里是一处村落,赵明之寻到村里的老乡问了起来。
果然昨日村子里来过外人,顺着老乡的交待来到一处破败的木门处,敲了敲门。
开门的时一位身穿靛蓝色粗布棉袍的妇人,木门开了个缝儿警惕的打量他。
“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