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微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脚,心里有些惊讶本以为张濡出身天师教,又常年行走于世间多少会些拳脚功夫,没想到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儿。
既然如此,她何不趁此机会好好的出出气。
这般想着,她脚下发力,朝着张濡奔了过去,因为今日进宫并未带短刺,心里瞬间有些遗憾,只能变掌为拳,既然今日杀不了他,就只能多揍他几拳!
在郑微感觉自己的拳头已经要触碰到他的血肉之时,突然飞来一道黑影,拉着张濡迅速急退。
郑微见状心里一急,就要再追上去,可是那人已经放下张濡,朝她拦了过来。
接着那人就拽住了她的胳膊,使她再难有寸进。
郑微扭头看去,来人是禁军统领越齐,她不由住了脚,急道:“表舅父,我刚才看到了一个贼人,那人可恶的很,就是他掳......”
她还未说完,越齐已经脸色大变,忙截住她:“郡主,微儿,不可胡说,这可是国师,皇宫里哪来的贼人!”
郑微深吸了口气,似是冷静了下来,接着不解得看着越齐,“国师?我们大周何时有了国师?”
“哦,郡主你刚回来,有所不知也正常,”越齐见她似是恢复了冷静,松了口气,脸上也带了笑,“表舅父慢慢同你讲,这位是张道长,献宝有功,陛下两月前刚刚晋封了他为国师,今日是进宫给陛下送药的。”
“送药?”郑微脸色微变,看了看越齐,又看向母亲,“阿娘,陛下病了?”
长公主脸色也不好看,叹气:“陛下年幼是落下得病根,这些年一直养的不错,年后不知为何突发旧疾,这次来的又急又重,宫中御医也束手无策,这人就突然出现在宫里,据说陛下用了他的药果然就好了许多。”
“后来他也就被留在了宫里。陛下龙体大愈后,圣心大悦赏了国师之位。”
“既然是治好了陛下的病,那应该留在太医院治病救人,为何偏偏封了个不伦不类的国师。”
郑微不知是对张濡敌意太深,还是因为觉得国师并非正经官职,总之对国师并无好感。
这回不仅是长公主,就连越齐脸色都不好了,郑微察觉到不对探究的看了张濡一眼。
却见张濡站在不远处,缓缓朝她一笑,那笑容带着挑衅与嘲讽还有不屑,然后转身离开。
“之所以封国师,是因为他懂长寿之术!”长公主也看着那人仙风道骨的背影轻声道。
“何为长寿之术?”郑微轻声问。
这次回她的是越齐,“就是炼丹之术!”
她曾在书里看过天师教原教主精通炼丹之术,一生都在求长生不老之术。看来张濡也继承了几分。
郑微心里大惊,更多的是心疼,“陛下今年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为何急着寻长寿之术?”
其实她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只是不肯相信。
她没再说话,牵着母亲的手,越齐带着她们往显阳宫而去。
显阳宫后面的寝殿里,张濡来到周帝身前,微微欠身,“陛下今日的药已练好。”
周帝刚刚下朝,脱了厚重的朝服换上轻便的素服缓缓从帐内走出来,看着张濡道:“道长,刚才碰上丹阳郡主了?”
“是。”张濡微微一笑。
周帝打量他头发略微凌乱,气息比往日也稍有不稳,显然是吃了个亏,看着他淡淡一笑,“想必道长不会同个孩子一般计较,毕竟她因你遭了不少罪。”
张濡闻言也不慌,仍旧泰然自若道:“那是郡主年幼,性子天真,老朽一个七旬的老头子怎会与一个孩子计较。”
“那便好。”
周帝点头,“日后你再进宫尽量挑她不进宫时,这丫头被朕惯坏了,脾气倔上来,朕的话也不管用!偏偏她经常还占着理,打不得骂不得的。”
张濡闻言一滞,周帝这意思明显就是自己以后就要躲着那小丫头,要不然她再寻自己麻烦,周帝也是不管的。
难道皇帝是真的如此疼爱这个外甥不成?
周帝自然也发现了张濡脸色不好,想着如今自己有求于他也不好太过,想了想还是安抚道:“你放心,她日后不会时常进宫的。”
张濡的嘴角终于忍不住颤了颤,腹诽道这算是安慰吗?
两人没说几句,门外有内侍进来禀告:“陛下,长公主和丹阳郡主到了。”
“进来吧!”
周帝脸上的喜色一闪而过,强自收了喜色转身对张濡道:“药丸放下,你先回去吧!”
“是”张濡看了眼身后的小道士,看着他把托盘递给高寒,转身离开。
张濡走到殿门时,正好又碰上迎面而来的长公主母女,他想着刚才皇帝告诫他的话,准备径直离去,暂时不招惹这丫头。
刚才皇帝话里的告诫他可是听得明明白白,这丫头因他遭了罪,想到荀及仍旧下落不明,怕是真的已经在皇帝手里了。
如今确实不宜轻举妄动。
但是他正要迈过门槛时,眼前突然又堵了个小人,这人只到自己下颌处,不是郑微又是谁。
他下意识的连连后退几步,以为这疯丫头又要不管不顾的打人。
但是这回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