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青躲在屋里看着信纸慢慢燃烧,心里想的却是送消息来的人,能通过禁军重重封锁把消息送进来,这人的能量不可小觑。
这次来建康,他接触的人里有这个本事又可能是很有帮忙的只有两个,韩家那位大郎君和心思诡异的国师。
这两位他都看不太懂,已他得到的消息,大周皇帝并不是十分信任韩家那位大将军,明明是位将才却被困在一个院子里当教书先生,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因此韩家有异心他不奇怪,但是通过两次接触,韩世棣总是藏首畏尾,瞻前顾后。他一开始怀疑韩家并无与他合作的意思,除此之外他心里还有个想法韩家并不是所有人有异心,甚至韩家掌舵人韩道远并没有反心。
至于国师那只老狐狸他就更看不懂了,他私下里那些勾当陛下都曾与他讲过,本以为他就是个贪财贪权的伪道士,后来接触了几次才发现他并不是真的徒有其表,还真是有几分本事,更让他没弄明白的是这只老狐狸背后的目的,若说他爱财贪权,一个没儿没女一只脚埋进去土里的人要这财权又有何用?
好在张濡愿意与他合作,只要他们暂时是一致的,他倒也不在乎这人背后有何阴谋。
只是这消息,难道是国师送来的?
可是他总觉得不太像,因为那人送了消息来便直接销声匿迹了,一副不想与他又瓜葛的样子,更像是那位韩大郎君。
夏侯青想完这许多,那纸刚刚烧完,他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既然他出不去,只能想办法送消息请人帮忙了,希望一切来得及。
幸亏当初离开时,四夷馆内的暗哨还留了一个没被查出来。
待消息送出去后,夏侯青便只能站在廊下等消息,禁军进来例行查看,见他好好的待着并无异常也没有理他便离去了。
再说回郑微他们搜查,虽然并未再受阻拦,但进展并不顺利,他们分成四队,每十人搜一条街,一直到午时都没有查到人。
刘垣忍不住怀疑,“难不成他们已经离开这里逃到其他里坊了?”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穆无脸色难看也觉得很可能被他们逃了。
郑微看向萧禹城,心里也是有些沮丧,难道如此大张旗鼓的搜寻一场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萧禹城也正好看向她,两人对视一眼,突然灵光乍现,抓着刘垣问,“你家搜过了吗?”
刘垣一愣,“你是说他们藏进我们家了?”
“毕竟只有一墙之隔,当初咱们的人只围住了鬼宅三面,唯独没在刘府留人!”郑微刚说完,便被刘垣打断了,“郡主您是急糊涂了吧,咱们可是从我家后墙翻过去的,当时院子里已经没人了!”
“又是灯下黑!”郑微又想起了前几日看到情形,她抬脚就往刘府跑去,萧禹城和穆无见状忙带人追了上去,刘垣心里顿时也慌起来,他们府里可没多少护卫,家里只有祖母,母亲和阿妹这些妇孺,若大魏人进了他们府里,那他的家人岂不是也有危险?
刘府后墙西角落处有一间废弃的柴房,此时柴房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平阳王,属下刚才出去探过了,那座宅子外仍有人守着。大周官兵在挨家挨户搜查,暂时未往这边来?”
刚刚出去探查之人回来禀报。
平阳王还未反应,使团录事阴沉着脸道:“虽然我们暂时躲过了追兵,但此地非久留之地,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其他人纷纷点头,更有人抱怨道:“我们大魏人都是马上拼杀,竟然被逼着躲在这阴仄之地当缩头乌龟,简直是耻辱!”
“那贺,这话你已经说了几日,这种无用之言就不要说了!”平阳王冷冷的打断他,扫了眼众人才开口道:“诸位,使团里所有吾族之人皆被困于此,皆因夏侯青这个汉人之故。本王怀疑,这就是夏侯青为谋害吾等所设之局。”
“可是他有陛下的密令!”
他们并不忌惮夏侯青,而是担心魏帝会怪罪他们。
“陛下真实的意思我们谁也不知,若陛下另有旨意为何不给平阳王反而信任一个外族人,这说不通啊!”另有使臣反驳!
使团众人面面相觑,虽然他们知道夏侯青是陛下心腹,但夏侯青抛下他们于不顾,而且陛下另有谋划丝毫不顾及他们的安危,这令众臣不满。
“平阳王,你可是有脱险之策,若此次我们能脱险,接下来的日子我等必定追随!”
那贺见平阳王并不是很焦急,不由试探着问道。
其他人也都齐声承诺,“必定追随!”
平阳王闻言脸上露出淡笑,“本王的办法便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光明正大走出去?这如何可能?”众使臣面露惊讶。
“是啊,如今外面到处都是在抓我们,我们一出去不就被抓了吗?”
平阳王笑着摇头,然后看向负责外出查探消息的护卫,问道:“大周海捕文书上可有吾等名讳画像?”
“并无!”护卫摇头。
“大周朝廷要抓的是抓走昭阳郡主之人,可是昭阳郡主并非吾等所抓,而且大周皇帝还是要与大魏和亲的,那么他自然要护卫吾等之安危!”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