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期,美国·军人的社会地位并不高。
别看文艺作品上各种花样吹嘘,那都是经过艺术加工的,别说美国,英国的军人社会地位同样不高,看看收入就知道,上世纪末的英国·军人,年收入在39到52镑之间,和码头苦力、水手的年薪差不多。
南部非洲海军士兵,除了基本收入之外还有各种福利补贴,部队驻扎在国外还有驻外津贴,各种收入都算上,年收入120到200兰特之间,标准中产。
朱顺作为上士,级别已经位于士官行列,每年收入大约180兰特,家里在维多利亚州还有农场,所以朱顺身上带的小零碎就有点多,腕表、戒指、连露在外面的枪柄都是象牙的,经济危机背景下,这样的人出现在纽约的酒吧里,妥妥的肥羊。
别以为穿着海军制服就不会有麻烦,底层的那些个流氓,磕了药连总统都敢杀,抢个人那就是家常便饭。
朱顺还没有意识到纽约的治安状况到底有多糟。
纽约对于美国来说,地位大概相当于洛城对于南部非洲。
在洛城,不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治安确实很不错,大多数情况下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纽约则是美国治安最混乱的地区,很多欧洲移民来到美国的第一站都是纽约,所以就有很多人在纽约干一票,然后就离开纽约前往美国各地,纽约市警察局每年这样的案件不知道积压了有多少,查都没得查,毫无头绪。
“伙计,现在几点了?”跟着朱顺进入洗手间的家伙就站在朱顺身边随口套近乎。
“六点一刻。”朱顺随口回答,眼睛斜下方瞟一眼,随即信心大增。
呵,男人!
“你的表不错,英国生产的还是巴黎生产的?你们南部非洲人可真有钱,这样一块腕表大概要一两百英镑吧,更贵也有可能,我可不是没见识的人,我在伊特诺见过一块售价为1500镑的腕表——”朱顺身边的家伙絮絮叨叨,裤子提好左手放在裤兜里没有拿出来:“——我能看看吗?”
朱顺不说话,抖了又抖小心装好,走到洗手台打开水龙头。
“我在跟你说话——”心怀不轨的家伙嘴里嚷嚷着,伸手去抓朱顺的衣服。
朱顺半侧身拧腰上步,直接一拳打在这家伙的胸肋部。
这家伙顿时跪倒在地,张大了嘴呼吸困难,看向朱顺的目光充满疑惑。
这时候他的手终于从裤兜里掏出来,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
朱顺大怒,飞起一脚狠狠踢在这家伙的下巴上。
这家伙顿时一声不吭向后倒下,头还重重的撞在墙壁上,然后殷红的血迹就蔓延开来。
昏暗的灯光下,血迹无比刺眼。
朱顺不说话,很冷静的洗了手,然后推门而出。
门口的几个家伙看着走出来的朱顺目光惊讶。
朱顺视而不见,径直从人群中穿过。
马上就有人进入洗手间查看,然后就惊呼出声:“抓住他,他杀死了杰克,杰克被那家伙杀死了——”
朱顺回到吧台边,乔治·怀特和詹姆斯正喝得兴高采烈,朱顺的位置上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快走!”朱顺跟乔治·怀特打声招呼就想跑。
“怎么了?”乔治·怀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等啊,我的酒还没喝完——”詹姆斯的手放在女人的大腿上,女人笑得娇媚。
这时候洗手间那边冲过来一群人,将朱顺和乔治·怀特等人团团围住。
唉——
朱顺暗叹一声,随手将一枚面值为一兰特的金币放在吧台上:“伙计,给我来一瓶最结实的酒——”
最结实?
这个要求好奇怪,来到酒吧里,难道不是要一瓶最烈的酒吗?
酒保明显见怪不怪,看到金币时简直两眼放光,随手拿起一瓶南部非洲生产的威士忌放在吧台上。
这种威士忌使用的是那种黑色大方瓶,拎在手里就跟特么小号的八棱紫金锤一样,这要是打架的时候一瓶子轮过去,保证对方满脸开花。
“小子,你刚才杀死了杰克。”一个光头壮汉越众而出,手里一把匕首上下翻飞,美国不禁枪,但是美国的枪支昂贵,还是匕首这种东西跟小流氓的气质更相配。
“喂喂喂,不要乱说话,我们在这里动都没动。”乔治·怀特是军士长,几个人里军衔最高,他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身体面向大光头,后面倚着吧台,手里还端着一杯啤酒。
话说这种啤酒杯也是用料十足,砸在头上的话,保证满头是包。
“我没有说你,我是说那个黄人——”大光头真没有故意侮辱朱顺,比“黄人”更难听的词多了,用“黄人”来代指朱顺,已经是考虑到朱顺的皇家海军身份。
“你是指那个抢劫犯?”朱顺开口就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