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合影,背景是谢里夫从兰德银行贷款购买的新房子,新房子一共有12个房间,谢里夫还拥有一辆罗德西亚公司生产的重型皮卡,这辆车同样是贷款购买的。
“油——你难道忘记我来自哪里了吗?波斯湾周围到处都是石油,不过只有南部非洲企业才能开采,保护伞和阿丹公司有合作,我的油箱只要没油,随便找一个加油站,加满一箱油只要一个兰特。”谢里夫现在的身份是自由法军教官,负责培训自由法军士兵,使用水陆两栖坦克。
此时距离科西嘉岛登陆作战时间不足半个月,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没有文化基础的自由法军士兵学会驾驶水陆两栖坦克并不容易。
法国从1830年入侵北非,到1905年才完成对法属北非的占领,二战爆发前,法国尚未来得及对法属北非实施普遍义务教育。
当然更可能是法国人根本没想那么做,否则办法多的是。
“你真幸福,这里油价很贵,就算买得起汽车,也加不起油——”同样来自古拉亚的路易斯对谢里夫的生活异常羡慕,他两是儿时玩伴,现在生的生活却天壤之别。
谢里夫十年前加入保护伞,路易斯则一直在古拉亚生活,战争爆发后路易斯才参军,在自由法军第2师服役。
“我以前给你写过信,想让你加入保护伞,你为什么不来?”谢里夫没有看不起路易斯的意思,路都是自己选的,谁都不能怪。
“我也想去,不过我结婚了,我有六个孩子,不过只活下来了两个——”路易斯表情难过,法属北非的医疗水平很低,婴儿夭折率很高,看路易斯的经济状况,估计孩子生了病也看不起。
“有照片吗?”谢里夫兴致勃勃。
“没有——”路易斯难过,照片这种东西对于法属北非的穷人来说也是奢侈品。
谢里夫沉默,感觉很难找到合适的话题,总不能一直回忆小时候玩泥巴的游戏。
还好休息时间很快结束,教学工作开始后,谢里夫就变得一丝不苟,对于路易斯的错误也会严厉批评,不留丝毫情面。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再一个地方长时间停留,不能给敌人瞄准你的机会,水陆两栖坦克不是‘虎’式,德国人的反坦克炮,可以对水陆两栖坦克构成致命威胁,尤其是德国人的火箭筒,绝对不能让手持火箭筒的德军士兵靠近你的坦克——”谢里夫多次强调,路易斯却总是做不到。
“如果我们从旁边的院子里穿过去,那么我们要不要赔钱?”路易斯开坦克从来不敢抄近道,比谢里夫开车更遵守交通规则。
“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直接从房子里穿过去,房主要赔钱的话,就让他去找戴高乐将军。”谢里夫很生气,也很无奈。
谢里夫和路易斯一样,都是法属北非当地人,不是纯正的法国人。
在法属北非,人跟人不一样,即便是平民阶层,地位最高的也肯定是那些来自法国本土的法国人,然后是来自欧洲其他国家的白人,最后才是法属北非土著。
在阿尔及尔,不同阶层的人,都不能居住在一个区,谢里夫和路易斯他们这些本地土著,甚至都不能去法国人居住的富人区,如果破坏了财物,那么也肯定要赔偿,即便打官司,法官也会更倾向于那些法国人。
谢里夫之所以逃离法属北非,就是为了摆脱令人窒息的严酷社会等级。
路易斯从来没有离开过法属北非,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长官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做——”路易斯对军官很畏惧,以前的外籍军团,和现在的自由法军一样,军官绝大部分都是法国白人。
“去特么的长官,如果长官让你送死,你也去吗?”谢里夫破口大骂,军人不怕死,但是也得分情况。
在南部非洲军中,如果部队在撤退时,需要有人执行掩护任务,那么即便知道留下来必死,绝大部分南部非洲军人,都不会拒绝执行命令。
愚蠢的军官也不是没有,一线部队很少,如果军官不能得到士兵们的拥护,根本无法在一线部队生存。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路易斯瞪大双眼,这是谢里夫在第一天担任教官时,就对士兵们强调过的。
“你的记忆里不错,可惜用错了地方!”谢里夫更生气,有些人混的惨,真就是活该。
一天的训练任务完成后,谢里夫带路易斯去吃饭。
路易斯的军衔是下士,没资格在军官食堂用餐。
谢里夫也不去军官食堂,带着路易斯,到营地旁的一个饭店开小灶。
“等战争结束后就移民南部非洲吧,可以先去保护伞公司工作,过几年就可以申请加入南部非洲国籍了。”谢里夫帮路易斯想办法,南部非洲对于普通人很友好,不需要拼尽全力,就能生活的不错。
至少比在法属北非生活的更好。
“行,到时候我去投奔你。”路易斯下定决心,即便为了孩子,也要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