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生的目光一下落到了顾陌的身上，很是震惊。

“你是母亲，你不是已经……”

芸生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凡人母亲最是贪得无厌了，明明知道自己是一介凡人，却妄想神明做他的儿女，为了攀高枝，还一路追到了神界来。

之前她被龙潜打落神界，芸生还很是伤感了一阵子，但那点伤感也没维持多久，毕竟不过是个凡人。

但现在顾陌又活着回来了，这般阴魂不散，只怕又是想要仗着在下界当过她几天的母亲，利用她主帝的身份得到些好处吧？

龙潜说的没错，这些凡人的劣根性是改不了的。而自己身为主帝，岂能以公谋私？

所以她沉下脸，很是不悦。

“你又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告诉你，不要真的以为在下界你当过几天我的母亲就可以在神界为所欲为，神界有神界的规矩。你好不容易成了神仙，就要珍惜，不要自寻死路了。”

众神，“……”

刚才才被人家吊打，现在就能说出这种话，主帝你平时也这么刚，谁敢看不起你啊？

没人敢提醒芸生刚才发生的事，但龙潜敢。

“别叫她母亲，她没有资格做你的母亲！”

龙潜将顾陌就是狠牛大帝的事告诉了芸生。

“什么？！你就是狠牛大帝？！”

把自己打成重伤，还在两军阵前戳了自己一箭的狠牛大帝？

芸生神情一下充满了恨意，“顾陌，你恨我让你不能成为神仙后在神界过上好日子，恨我没有包庇你、纵容你在神界为所欲为这都可以理解，可妖帝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对待妖帝？”

那可是最疼爱她、最纵容她，像她亲哥哥一般的妖帝啊！

顾陌竟然杀了他，还丧心病狂把他给吃了，此仇不共戴天啊！

“他让那么多无辜的生灵活祭了灭世阵法，就凭这一点，足够他死一千次一万次了。”

“妖帝那么做都是为了我，你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

“你是在暗示我，可以把你也杀了吗？”

芸生，“……”

龙潜冷冷的说道。“你在她身上打了那么多阵法还不够吗？你还想怎样？她叫你一声母亲，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芸生瞪大眼。

什么？连她现在的痛苦也是顾陌给她的？

芸生简直无法接受曾经那么疼爱自己的凡人母亲，现在竟然那么冷漠无情的对待自己。

“你怎么下得了手？你怎么这么狠毒？”

顾陌冷笑，“我未婚生子十月怀胎生下你，又受尽磨难将你们抚养长大，你们又是怎么对我的？让我魂飞魄散，尸骨无存？怎么？身为神就可以无情无义，而如同蝼蚁一般的凡夫俗子，就不可以对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神灵有恨吗？”

芸生一时无言以对。

身为先天尊神的荣耀让她无论什么时候都充满了优越感，即便她不过是个只有高贵身份没有杰出能力的菜鸡，她也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

所以她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也接受不了顾陌这样的指责。

“顾陌，你不要在这里巧言令色为自己的恶行狡辩了！”

然后又面对众神，一脸自责的说道；“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这个女人就不会成仙，她要是没有成仙，就不会有祸害三界的机会，我愧对众神！”

众神，“……”

到底是谁在祸害三界，主帝你好像一点逼数都没有。

不过众神没说话，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这时只听顾陌说道；”我那些干坏事的名声有多少是真的你不知道？你自己都披着我的皮干过不少打家劫舍的勾当吧？所以你们披着我的皮干了坏事，就等于是我干的？”

芸生想起自己以前冒充顾陌抢人家的天材地宝结果被顾陌按着打的事，看顾陌眼神更恨了。

“是你本来就坏，有没有我披着你的皮干那些事，你都会干！更何况我只是为了行事方便……”

明明知道狠牛大帝身上的坏事都是别人做的，她自己也做过这种事，但就是能理直气壮的说狠牛大帝是恶牛。

这番狡辩逻辑也是令人咂舌。

宬州直接拆穿芸生，“不管你披着谁的皮，坏事是你干的，不是我牛哥！”

原来我牛哥竟然默默无闻为三界众生背了那么多的锅！

牛哥，你辛苦了！

顾陌不肯乖乖认罪，如今还有人帮腔为她说话，芸生容不得这样的忤逆之声。

就像她是个菜鸡，她也是三界最高贵的菜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