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火燎的样,一时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她没笑,雨骤和半夏却都让他这滑稽的模样给逗乐了。
秀玉闲下来的时候还想过,四贝勒这么一个严肃的人,身边得用的人怎么性子都和他完全不同。
苏培盛是打小就进了宫,一身的本事,那是为了保命学的。
高福呢,是从小就跟着四爷的,这才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
看他那样儿,似乎对当归还有那么点儿意思,可她瞧着当归好像不爱搭理他,看来她得找机会暗示一下四爷,让高福少到她这院子里来了。秀玉想。
“晴初,你到小厨房去一趟,吩咐管事的,让她今儿就买些红薯回来,挑着那大的买,别买多了,买上五六个就行。”秀玉吩咐道。
“红薯买回来了,洗干净了削皮后切成小块儿,然后再往里加点儿水,用石磨磨成浆。”把那浆用棉布包上,过滤一遍,然后放水揉搓棉布里的红薯浆,一遍遍的洗,什么时候那洗的那水照不见人了,便可以先停了。”秀玉接着道。
“把那盆浆水再倒进另一个盆子里,再加上一遍遍的洗,什么时候那水能隐隐约约看见底下有东西了,就能不洗了把那浆水搁那儿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把上层的水倒了,把底下的那层粉留下。”秀玉继续道。
“然后往那粉里头加水,搅成糊状,再放上一个时辰。”再然后往那粉里头再加水,然后搅拌,什么时候那水成了白色的,再把上头的水倒了,把那粉弄出来,铺平了,拿出去晒,什么时候晒干了,这东西才算是真成了。”秀玉说道。
秀玉原本还想让当归再跑一趟,想着这会子高福怕是还没走远,要是两人遇上了,怕是要闹笑话,这才改让晴初去了。
“福晋您这是什么吃法,听这不像是要吃红薯,倒像是要做豆腐似的。”半夏笑着道。
“福晋您还要吃红薯?”“刚才那大厨房的二管事拉着奴婢说话,还说那冯嬷嬷上回买的红薯还剩下一些,她们不知要怎么做了吃呢。”当归说道。
“奴婢也听说了,不过奴婢听说的不是这个,是有几个管事聚在一块儿说话的时候奴婢恰巧听见的,她们说那冯嬷嬷做大厨房管事的时候没少捞银子。”差事换了,她还是老样子。”雨骤说道。
“她要捞银子她们管不了,可冯嬷嬷这么一弄,到头来吃亏的却是她们,这她们可忍不了,说要寻了她的错处,让她连个一等的婆子都做不成呢。”雨骤接着道。
“她活该,谁让她如此贪得无厌的,福晋吩咐的差使她也敢敷衍了事,她眼里还有没有主子了。”齐嬷嬷愤愤道。
听半夏提起豆腐,秀玉才想起这个朝代的人还挺爱吃这东西的。
难怪她这一番长篇大论没有引起她们的怀疑,原来她们是想到这东西上来了
看来自己以后得格外小心,绝不能在人前露了马脚。
不过看她们反应,她倒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新的吃食。
她们最在意的,是四福晋在人前有没有威严。
因着齐嬷嬷的话,秀玉也想起了这位被她撸了差事的冯嬷嬷。
她就是知道这位冯嬷嬷在府里经营多年,凭着些许错处想要搬到她是根本不可能的,这才打发她去侍弄花草去了。
毕竟她到了外头,和有些人的联系也就更方便了不是。
底下的管事吃了那样一顿朝食后有所不满她也是能猜到的,不过她想要的可不仅仅是几位管事的几句抱怨。
管事们不满了,却碍于以往的情面不好太为难她。
府里其他有头有脸的丫头婆子可不会有这么多的顾忌。
那冯嬷嬷在大厨房做管事的那几年作威作福惯了,也不知这会子又得在别的管事手底下干活会不会心中不服。
她若是个能忍的,那也就罢了,她若是忍不了,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真到那时,不知道那位李侧福晋还会不会像上回那样,心急火燎的跑到她这儿来求见了。
“福晋,您要的东西小厨房的厨娘们还真做出来了,奴婢去看过了,那粉雪白雪白的瞧着比麦子磨出来的面还要细呢。”可那粉做出来要如何吃呢,难不成还是像上回一样做饼吗?”雨骤问道。
秀玉原本还奇怪雨骤今儿怎么主动请缨要去小厨房端朝食呢。
敢情她是去瞧新鲜的,她瞧过了新鲜东西还不算完,手里还拿着一个烤的黑乎乎的红薯。
别看那红薯烤的黑不溜秋的,闻着可真不是一般的香,她也不怕烫,愣是把那红薯掰作了四瓣儿,正往当归手上递呢。
“去去去,出去吃去,别弄脏了福晋心爱的地毯。”齐嬷嬷瞧雨骤这样嫌弃的撇撇嘴,作势真要去赶她。
雨骤见齐嬷嬷真朝着她这边来了,吓得拔腿就往外跑,别看她吓得不轻,那红薯她可是让牢牢的抓在手里,一块儿都没掉。
秀玉见她这样忙放了筷子,她还真怕自个儿笑得狠了,一下子呛住了。
齐嬷嬷见自家福晋笑了,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就装不下去了。
她想起最近这段时日她总劝自家福晋到花园儿去走走,散散心。
福晋却总说冬日里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