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席上自是要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这酒一下肚,这一干人等才算是真的缓过劲儿来。
席间太子殿下又频频站起来敬酒,这么多人,他能不落下的还真都没落下。
绕是他酒量再好,他一个人也喝不过这一帮子人,到底是倒下了。
他坐下了,直郡王立马便站起来了。
这才是个真正能喝的主,喝酒跟喝水似的。
这些草原汉子本来打得是要把这一众皇子喝倒的主意,现下一看直郡王这么能喝,他们倒也不惧,也不要什么酒杯了,直接让人换了大海碗来。
直郡王喝到后头其实醉得连他对面的人是老是少都分不清了,全凭一股劲儿再撑着。
那边的蒙古汉子们也是不轻易认输的,喝得脸色涨红也不肯停手。
直郡王最后当真以一敌,喝倒了个蒙古壮汉,还是皇帝见他这儿子已是强弩之末了,这才喊了停。
直郡王倒下了,还有好些蒙古汉子站着呢。
原本在这样的宴席上他们都是不能站起来的,只是他们喝到兴头上难免忘乎所以,这才起了身。
蒙古的各位王爷们看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们也装着没瞧见这边的暗潮汹涌,只时不时的敬皇帝一杯酒以示尊敬罢了。
毕竟在他们那儿年轻人之间一言不合动起手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会儿就只是拼酒,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皇帝不拦着,倒也不是不心疼他的这些儿子,一来他身上也流着科尔沁的血,骨子里到底是有几分豪迈的。
二来这些蒙古来的王公们要是细细算来跟他都能攀上亲,不过有远有近罢了。
既然都是亲戚,那亲戚在一块儿喝喝酒又算得了什么大事呢,左不过是醉上一场,醉过了,睡上一觉也就是了。
先坐下的是太子,而后是直郡王,按说这地第个起来的人应该是阿哥才对,可那边的蒙古汉子等了又等也不见有人起来,这气氛立马就变了。
要说这位阿哥,他骑射功夫其实也极佳,不然皇帝不会在围猎的时候带上他。
只是这位阿哥平日里只喜好舞文弄墨,让他喝酒,他怕是一杯就得倒。
现下他是真倒了,不过他可不是装的,他那杯酒是自己喝的。
他想着自己先把自己给灌醉了,那不就没人再找他喝酒了吗,所以这酒他喝得痛快极了,当然他倒下得更痛快就是了。
阿哥酒量浅,这事儿一众皇子其实都知道。
只是他们想着前头还有太子和直郡王顶着,这把火怎么着也应该烧不到阿哥才对,因此也就没人去提醒他这事。
他们谁都没料到,这把火还真快就烧到了阿哥身上,还烧得这么快,这么猛。
一众皇子见阿个趴在食案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他是装睡还是真睡,一时倒真冷场了。
上头皇帝没发话,也就是说这酒还得喝,阿哥瞧着是起不来了,起来的也只能是四贝勒了。
四贝勒的酒量也不是不好,毕竟他还是有些应酬的,这酒量练着练着也就真练出来了。
只是他的酒量着实是比不过太子,跟直郡王比那就更是差得远了。
因此他倒是真心实意的希望阿哥能站起来的,毕竟哪怕只帮他多喝一杯他就能少喝一杯了不是。
其实四贝勒倒不是怕输,只是因为他一喝酒就上脸,一顿酒喝下来,他酒还没喝几杯,脸倒是红了个透。
办差时还好,就算是有应酬也是会往酒楼里去的,再不济,也是会去食铺的。
在这大庭广众下喝酒,他虽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喝,但真是第一次一个人跟这么多人一起喝。
他知道今日他是一定会醉的,他只希望这天能黑得快一些,对面的蒙古汉子喝酒能喝得慢一些。
如果能在他脸红之前倒下那就最好,如果实在不能,就只能寄希望于在场的人都喝了酒,这天儿也渐渐暗了,他们都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