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了最前头,受了伤的老十三不得不走在了后面。
这次是老十三,若是这遇险之人换成了他这个汗阿玛太子是不是也会躲得远远的呢?
他也用不着太子真以身挡箭,但最起码太子得临危不乱,拿个主意不是。
太子躲得远远的,别说拿主意了,恐怕他心里想的是,能不露面,就别露面。
他以后若是真登基了,要是着打起仗来,御驾亲征肯定是不可能了,那他就得仪仗着他的兄弟们了。
老大与他素来不睦,肯定是指望不上的,老十四跟他八哥要好,听不听令那得看他八哥如何说,就剩下个老十三了,偏偏老十三名义上是跟着太子办差的,最听的,却是他四哥的话。
细细想来,太子若是离了老四还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就这,前提还得是在他没有飞鸟尽,良弓藏。
太子闯了御帐这事他也还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他把太子变相禁了足,原是想让他静思己过的,太子思没思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太子定是不觉得自己是有过的。
看他那几日的举动就知道了,他哪里是去看望老十三的,他是被关得久了,拿老十三解闷儿呢。
这些都还不算太出格,可他最不该做的,就是让他身边的小太监到梁九功这儿来打探消息。
这小太监若只是打探消息倒也还牵连不到太子身上,可这小太监还往御帐里看,这可就真是犯了大错了。
太子闯御帐那天说了句话,当时只有去扶他梁九功听见了。
太子喝醉了,说话吐字不清,梁九功也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只当他说的是醉话,也没在意。
直到这小太监犯了事被拿下了,梁九功才又想起了那天的事。
梁九功回想着太子当时说的那句话,终于想到了他说的是什么了。
梁九功也不敢隐瞒,立即将此事告知了他,他这才知道闯御帐那晚太子说了两个字,他说——我的。
我的,我的什么?太子的这么多兄弟都和他一起来了热河,自然不可能是我的汗阿玛。
那还能是什么呢,太子都闯进来了当然是因为他觉得那御帐是他的,御帐是他的,这皇位当然也是他的,那太子要将他这个汗阿玛至于何地呢?
这小太监哪里是来打探消息的,他明明就是来窥视帝踪的,若是放他回去,接下来太子会做什么,那可就诊不好说了。
那会儿他们都在热河,太子若是真要逼宫,那还着是比在这皇宫大内胜算要大得多。
太子的禁足自然也就成了软禁,也算是他这个汗阿玛最后留给他的体面了。
回宫的路上他也没闲着,派人去查了太子的外家,这一查还真查出了些东西来,别的暂且不论,就只是太子还和那罪臣有信件来往这一点,他便已是犯了大错了。
“保成,你在热河的时候闯了朕的御帐,这事,你可还记得。”皇帝轻声问道。
“儿臣记得,儿臣那日实在是醉得厉害,这才坏了规矩,儿臣保证绝不再犯。”太子立马回道。
“ 醉得厉害。”“常言道酒后吐真言,想来你那时说儿话也都是真话了。”皇帝想想,说道。
“这……莫非儿臣说了什么让你发笑的话,您现在还记着呢。”太子试探着问道。
“你说了,你说了两个字,我的。”
“你告诉朕,你为什么会闯入朕的帐子,又为什么要说这两个字。”皇帝诘问道。
“儿臣……”太子想说他绝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可他那日是真醉了,一时也不知道是他真说过这样的话,还是汗阿玛在诓他。
他与汗阿玛做了这么多年的父子,知道他疑心甚重,这种时候少说便是少错,加之他跪的太远,看不清汗阿玛脸上的表情,他就更不敢随意答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