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是他的几位兄长到他的府上来了。
上次九阿哥跟九福晋到十四阿哥府上来,九福晋见十四福晋不难,九阿哥要见十四阿哥,那可是真难。
别看十四阿哥平日里在外头人五人六的,在这几位兄长面前,他就是个爱耍性子闹脾气的倒霉孩子。
十四阿哥看着他的这几位兄长都因为选新太子这事受了牵连,他是万分心急,他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才会在大朝会散了之后帮着他八哥求情的。
他自认为他已经够有分寸了,起码他不是在大朝会上就跪下来给八哥求情不是。
他是真没想到皇帝会是那种反应,等他反应过来,那可真是刀都已经架在脖子了。
现在想想,如果当时三个和四哥不抱住汗阿玛,其他兄弟们也没有跪下来替他求情,那汗阿玛会不会收剑还真不好说。
汗阿玛或许是想吓吓他,可万一呢,万一汗阿玛真要伤他,他又该如何是好呢?
好在到最后汗阿玛还是收了剑,也只是罚了他二十下廷杖。
可这对十四阿哥来说还不入真给他来上一剑来得痛快呢。
反正汗阿玛也老了,手底下也没准头了,手也好,脚也罢,挨上一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屁股上的伤实在疼得厉害的时候十四阿哥不止一次的这么想过。
不过当他看见十四福晋还有孩子的时候就不这么想了。
廷杖就廷杖吧,虽然疼的地方让他难以启齿,最起码他还手脚俱全不是。
可这并不意味着九哥来了,就能见到他,九哥是在他受了廷杖之刑之后第五日来的,那时候他倒也是醒着的,不过还是不能见人的就是了。
廷杖,打得自然是屁股,他伤在了屁股上,自然是不能平躺着睡的,只能趴着睡。
他是从昏迷之中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是趴在床上的。
他这样子被太医看去,别他家福晋看去,甚至是被他的好儿子看去,他都认了,唯独他的这几位兄长,他这样子,他们是一定不能看见的。
如同十四阿哥去九阿哥府不用通报一样,九阿哥来十四阿哥府也不用通报,不仅不用通报,这一路上连拦他的人都没有,还有那胆子大的小丫头,偷偷瞧他呢。
换做往常,九阿哥没准儿还能笑一笑,这次他急着去见十四阿哥,对这些小丫头自然就只做未见了。
虽然他知道监刑的人是四阿哥,也知道那行刑的小太监手底下是有分寸的,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他倒不是担心十四阿哥扛不住,也不是担心汗阿玛没有派御医到他府上来,他是担心十四阿哥不肯老老实实的养伤,要是他因此再和十四弟妹拌上几句嘴,那他也别想清静了。
世人都知道九福晋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又有谁知道他家福晋只要一开口就会说个不停呢?
虽然他家福晋人美,声儿也好听,可动辄就拉着她说上半个时辰的话,他是实在无福消受呀。
他家福晋上次这样是因为何事来着?九阿哥想着。
他想起来了,他家福晋上次拉着他说了半个时辰的话,是因为老十和十弟妹吵架了,据说还搬了八嫂去当救兵。
他实在不懂,老十和他福晋吵架,在他家福晋口中绕来绕去怎么就变成了他这个做九哥的也有错了。
他想着他家福晋难得有兴致找她说话,耐着性子听了,又捡着要紧的答了,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也只能左耳进右耳出了。
每当这种时候九阿哥就觉得她额娘是照着她的样子给她找的福晋,他家福晋看着温温柔柔,小鸟依人,唠叨起来跟他额娘那是一模一样。
他幼时被他额娘唠叨,成婚了就被他福晋唠叨,他现在还真怕她家福晋再生个和她们一样唠叨的小丫头。
可是看着兄弟家的小丫头们他又实在眼馋的厉害,一时又觉得这般唠唠叨叨的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