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最起码这个院子他们是不敢再接近的。
他却不一样,他回府之后就站在这院子外头,别人喊他他也不搭理,就盯着他师傅看。
他站的位置也挺好,不远不近的,刚好是这院子里的人跟她他说话他能听清楚的距离。
这会儿秀玉要吩咐人去做什么,由他来传话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口罩和手套她是做不出来了,让针线上的人将棉布裁剪成适当的大小遮住口鼻还是可以的。
至于要裁剪成什么样式,她也想了想,最后决定让苏培盛的小徒弟去找高福问问。
一来高福陪着胤禛走了不少地方,百姓遇着这事是如何防护的,他应该比她更清楚,实在不行,那就只能是打家劫舍的贼人是怎么遮面的,他们就怎么遮了。
至于吃食,自然还是由那小太监到她的小厨房去领,只要皇帝不对外公布这事,她是一定要把这事瞒下来的。
倒不是因为这事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不过是因为秀玉不想引起恐慌罢了。
要想不引起恐慌,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让王府里乱起来,院判都来了,胤禛病了这事也没有再瞒着府里人的必要了。
既然苏培盛的小徒弟要去找高福,那一事不烦一主,就由他将这事传开好了。
做完了这一切,秀玉想着她反正是出不去了,索性又坐回去了,这儿除了她还真没人敢坐下,现在就要看御医开得药对不对症,有没有效了。
“福晋,奴才给王爷号过脉了,王爷得的的确是时疫,您看……”能做到院判的御医,除了医术精湛,那就只剩下能熬了,熬到一定岁数,他自然也就成了院判了。
“知道了,开方子吧,本福晋就这这儿哪儿也不去,你想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药,有什么事儿本福晋担着。”秀玉见这位老院判弯腰给她行礼,真怕他一个没站稳就摔了,她连忙说道。
她让这院判想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药就是在告诉他,对重症要下猛药,若是他瞻前顾后的以致胤禛的病情加重了,她可是站这儿看着的,到时候要是皇帝问话,她可是会如实说的。
这为老院判应该也是知道现在不是他畏首畏尾的时候,他也不跟秀玉掉书袋了,转身就和那两位御医商议起要给胤禛开什么方子来。
等这位老院判终于将这方子开出来的时候,院子里的大锅里已经开始熬药了。
这位老院判一退开秀玉就又去掀胤禛的床帐去了,按说她应该立马就让人开门开窗的通风才对,可她刚才看着他面色潮红,应该是在发烧,也就没吩咐底下人开门和窗了。
窗户和门可以暂时先不打开,床帐总得先挂起来吧,旁人不敢这么做,也只好由她来了。
胤禛听来人是她,又把眼睛睁开看了她一眼,她瞧着他还是跟刚才一眼面色潮红,呼吸粗重,要非说有什么地方不一样,那就只能是刚才他是瞪了她一眼,现在他是真的看了她一眼。
她看了看胤禛,又看了看那边还在嘀嘀咕咕的三位御医,脑子里想的是胤禛竟然也会在人前给她留颜面了,知道福晋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瞪的,所以收敛了不少。
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怎么看也没看除开他和刚才有什么不同,哦,现在有了,他把头扭过去了。
她挂好了帐子原本都准备走了,这会儿看他这样,她是怎么都挪不动步子了。
他身子平躺着,头却侧着,他这是头跟不上身子,还是身子跟不上头?要不是这屋子里还有三位御医在,她现在肯定已经笑出声儿了,秀玉看着胤禛,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