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齐妃这架势她就知道了, 齐妃定是不会答应把这功劳分给旁人的,起码这个旁人不会是她和裕嫔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还要在此处跟齐妃耗着呢?
她也不是没去别的娘娘那儿请过安, 只上茶水不上糕点的,还真就只有这位齐妃娘娘了。
没见着翊坤宫的这小宫女之前她还真没想起来她也能到翊坤宫去求见年贵妃。
毕竟年贵妃的位份和她隔着整整两级, 虽然贵妃娘娘瞧着柔柔弱弱极好说话的样子,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怵她。
可她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 她在这嫔位上呆得束手束脚的,实在是憋屈, 自然是要想想办法再升升位份的。
既然这佛经是年贵妃在誊抄, 那她与其来求齐妃还不如直接去求贵妃呢。
她那手字虽然比不上贵妃,可真要比女红,齐妃还真不一定能比得过她呢。熹嫔想着。
齐妃觉得翊坤宫都来人了,熹嫔就算脸皮再厚也应该坐不住了才对, 结果熹嫔不但没走, 她反而坐得更稳当了。
齐妃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口气喝完了一杯茶,都开始忍不住怀疑春杏是不是给她上错茶了,熹嫔的那杯茶难道不苦吗?齐妃想着。
最后还是裕嫔说弘历和弘昼快下学了,她二人才终于走了。
熹嫔有多难缠她现在是知道了,她此次铩羽而归,应该不会再来她的长春宫了, 就是不知道她接下来又要去缠着谁了, 齐妃看着她二人的背影, 想着。
熹嫔还真去缠着别人去了,不过这次她没带上裕嫔,她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她前日才去了长春宫,就只隔了一日, 就又到翊坤宫给年贵妃请安去了。
她一个嫔,去给贵妃请安,只要贵妃肯见她,那也没人会多说什么。
不过她去的时候是兴冲冲去的,回来的时候是灰溜溜的回的,这就让人不注意到都不行了。
这些人里当然也包括了齐妃,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让人去打听这事呢,这事就已经在后宫里传开了。
原来年贵妃根本没有让熹嫔进她的翊坤宫,熹嫔在翊坤宫外头站了多久,路过的宫女和太监就看了她多久的笑话。
她要是熹嫔现在肯定得找个地方躲起来谁也不见才好,齐妃幸灾乐祸的想着。
不过齐妃很快就乐不起来了,因为翊坤宫那边送来的佛经越来越多,都已经堆起来了。
她原本就只打算亲自绣个开头和结尾的,眼下这种情况,她也只能捡着那篇幅短的佛经绣制起来了。
尽管她这长春宫里能动的人都动起来了,这件事还是出了岔子。
之前都是底下人绣一篇,她就仔仔细细的看一遍的,等她也得开始动针线了,底下人绣好的佛经她就只能粗粗的看一遍,只要没有什么大错就让人收起来妥善保管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事才出了纰漏。
原本这佛经绣好了是要立马就送到佛前去供奉着的,齐妃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非要带着那绣了一半儿的佛经去永寿宫走一趟。
她是一大早就去的永寿宫,却是直到天擦黑了才回的长春宫,还是让两个小宫女扶着回来的,且她前脚才刚踏进长春宫,后脚就被禁足了。
秀玉本来看后宫的这些妃嫔们你来我往的看得正起劲儿呢,永寿宫就来人了这,她还有什么不懂的,齐妃这是又捅娄子了,且还是个大娄子,不然永寿宫的人也不会来请她这个主子娘娘了。
去永寿宫的路上太后身边的这个嬷嬷竟然主动跟她搭话了,告诉她之前去过永寿宫的人除了齐妃还有年贵妃。
她原本是不打算理这嬷嬷的,听她这么说,这才没忍住瞧了她一眼。
然后她就发现这是一个面生的年轻嬷嬷。
说她年轻,那是把她跟太后身边她认识的嬷嬷都比较过了之后才得出的结论。
和那几位嬷嬷相比,她实在年轻的有些过分了。
难怪自己瞧着她眼生,这么年轻的嬷嬷要是能得到太后的重用那这来坤宁宫的差事也不会轮到她头上去了不是。
她能到永寿宫去当差,那进宫不知道已经多少年了,不可能不知道太后对她这个主子娘娘是个什么态度。
既然知道,她还来找她说话,这是不是代表着太后的病又重了,这嬷嬷是在给自个儿找后路呢。
这般想着,她走得愈发的快了。
她一进永寿宫就看见除了院判之外的所有太医都站在一处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就连那位老院判也在跟太后身边的嬷嬷说话。
然后她就看见了睡着了的太后。
秀玉会觉得她是睡着了而不是昏迷着,是因为她知道太后要是真昏迷了那这群太医不可能还像现在这样能有空聚在一处说话,要真是那样,他们恐怕早就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了。
不过他们见着她进来了,立马就都转过来给她请安来了。
等秀玉叫了起,他们才跟被上了发条似的,又动起来了。
最后她才看见胤禛,她最后才看见他倒不是因为他穿的那身龙袍不够显眼,而是因为他是这内殿里唯一一个坐着的。
不过他很快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