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赔礼赔礼该致歉致歉,臣弟这名护卫也该下狱下狱,他是跟着臣弟上过战场的,又是为了臣弟才出手伤的人,臣弟不想寒了他的心。”允禵连忙道。
“允禵,你当知道,这种事原是到不了朕跟前的。”胤禛低声道。
允禵要是一直梗着脖子跟他吼,他还真能让人把他给赶出去,他这么一求他,他心里的那团火就跟被人泼了冷水似的,慢慢就熄了。
“臣弟自是知道这种事原本是闹不到您跟前的,臣弟只求您一句话,为了这句话,您说什么臣弟便做什么。”允禵以额触地,朝胤禛行了个大礼,然后说道。
“允禵,你要知道,慈不掌兵。”允禵这一个头磕下去,磕得胤禛心头一跳,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
“臣弟当然知道慈不掌兵,可臣弟也知道对待兄弟,不能有用时便拉拢,无用时便推开,他虽然与我不能算兄弟,也可说是袍泽了,让臣弟眼睁睁的看着他为那种人抵命,臣弟做不到。”允禵高声道。
“那种人?””那种人是哪种人?”“是不知分寸冲撞了你的人,还是三番五次纠缠你的人?”胤禛问道。
“您不是都知道了,还是问臣弟做什么?”允禵从他四哥的语气里听出点儿不同寻常来,遂问道。
“朕不光知道了那二人的身份来历,朕还知道昨晚送了命的那人和乌雅家有旧,如此,你这收手下你保是不保?”胤禛高声道。
“您是说,那人和额娘……”允禵这回是真懵了,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人和乌雅家有旧,难怪他有胆子碰他的瓷儿,想来他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来打动他,差的就是一个接近他的机会了。
“那额娘……”允禵一着急就忘了他额娘现在已经是太后了,还是额娘额娘的叫她。
“太后的病时好时环的,你难道不知?”胤禛像是早就料到允禵一听这事和太后有关肯定是冷静不了的,也懒得跟他计较他一口一个额娘的叫着,他眯了眯眼睛,说道。
“我……我……四哥你让我想想,我得好好想想。”允禵低声道。
他现在脑子乱得厉害,他觉得他的袍泽他是要保的,可他又怕额娘因着这事生气进而病得更厉害了。
四哥也真是的,不管他上了多少折子说想要进宫来看额娘那折子都跟石沉大海似的不见了踪影,他不就是想看看生了病的额娘吗,怎么就这么难呢?
想到此处,他没忍住抬头飞快了瞄了一眼他四哥,发现他已经开始批阅奏折了,他好悬一口气没上来。
他这是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给不了他一个答案,干脆忙自己的去了?允禵想。
他为什么只能选一个呢?只要他能见着额娘,他肯定能哄得额娘不生气,这样他要保的人不就也能保住了吗?
四哥也只是说这人和乌雅家有旧,有旧,又不是有亲,想来额娘应该不会太生气才是,他有些心虚的想。
这事绕来绕去,又绕到了永寿宫上头,眼看着就快到朝会的时辰了,他再不做决定怕是不行了。
“臣弟说过,只要您能说句话,您说什么,臣弟便做什么。”允禵闭了下眼睛,然后睁开,再然后才说道。
他可没忘了他的人昨晚那一扔除了让一个人送了命之外还让另一个人受了重伤,要想保他,还真得要他四哥一句话,因此他再次许诺到。
其实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这话他还对一个人说过,这人就是皇考。
不过他觉得他说这话就是他这个儿子在跟阿玛撒娇耍赖,既然是撒娇耍赖,那自然是可以不作数的。
现下他跟他四哥说这话在他看来虽然不能算是撒娇耍赖可真要到了那时候也是能赖掉的。
他和那些当兵的日日夜夜混在一处,别的没学会,脸皮倒是厚了不少,他就不信到时候他四哥还真能揪着他这句话不放。允禵腹诽着。
允禵的小算盘打得精,他不知道的是,胤禛的小算盘打得比他还要精。
胤禛是真没想到他这十四弟为了保一个手下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要给允禵派什么新差事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