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回他还真猜错了, 他阿玛见他这样也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就什么话都不说了。
“我的儿,你招惹谁不好, 做什么去招惹恂郡王, 那位可是当今天子的嫡亲弟弟,你惹谁也不该惹他呀。”他还在想着要说什么才能让他阿玛开口呢, 就见他额娘跌跌撞撞的就往他这儿走, 一边走一边说道。
他见额娘这样, 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扶她,结果他阿玛比他动作更快, 他还没起身呢, 他阿玛已经把他额娘稳稳的给扶住了。
他以为他阿玛接下来就应该像从前似的,把额娘扶到椅子边上去, 等她坐下了再叮嘱她一句别动不动就把她身边的丫头遣下去,该让人伺候就得让人伺候呢。
就见她额娘伸手推了他阿玛一把, 虽然最终没推动,可他看懂了, 他额娘这是在生他阿玛的气呢。
在他印象里他额娘从未如此过, 这,他还有什么不懂的,今儿不管他再怎么跪,他阿玛应该也是不会开口的了,既然如此,他还跪着做什么呢?起身的时候他这般想着。
“额娘,你给儿子一句准话,族老们是怎么安排儿子的。”他也不拐弯抹角了,开口便问道。
他听他额娘提到恂郡王, 就知道这回的事不是这么好了结的了。
他是真想知道那几位族老要如何安排他,依他看最多就是将他远远的送走,他们家家大业大的,难不成还找不到一个能把他接过去的亲朋故旧了?想到此处,他反倒镇定下来了。
“族老们商议着要将你送到乡下的庄子上去,不过你放心,银子额娘给你备的足足的,你的丫头也能挑两个带去,还有小厮,你也能带一个去。”
这位妇人推了一把自己的夫君,心中原是有些惊慌的,不过她想到儿子将要去的地方,惊慌也就被气恼替代了。
“荒唐!”他这边还在想他是不是听错了,他这么会被送到乡下的庄子去呢,就听他阿玛总算说话了。
都说知子莫若父,其实知父也莫若子,他阿玛现在说的这荒唐一字可不是指把他送走这事荒唐,而是他都要被送走了还惦记着要带这丫头和小厮一块儿走这事荒唐。
他方才还在想,只要他不在京里自然就碍不着恂郡王的眼了,这样算起来他大概是要去外地的亲戚家住上几年了。
结果现在他额娘告诉他,他连亲戚家都不能去,只能去乡下的庄子上了,这”叫他如何不慌呢?
“我的儿,你以为额娘的心不疼吗,是你这回惹的祸实在太大了,别说是我和你阿玛了,就是倾全族之力也保不下你呀”妇人哭着道。
“可……可咱们家这么多……”他这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若真如他额娘
所言,他这次闯下的是滔天巨祸,那不管是亲朋还是故旧,肯定都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接他去常住的。
他阿玛不过就是个芝麻小官,谁也不会傻到为了他得罪了恂郡王甚至是当今天子不是。
这么一想,乡下的庄子好像还成了个好去处了。
“这么多什么?”你是嫌这事闹得还不够大,牵连的人还不够多,还想再拉几个人下水吗?”这下这位做阿玛的也忍不住开口了。
“整日无所事事,文不成武不就的,还想着要攀上恂郡王,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别说是恂郡王了,就是身上连爵位都没有的九爷也不是你能招惹的,”这位阿玛想是憋得狠了,他接着说道。
“我……”“我那是……”他听了这话就想被人兜头泼了一大盆子凉水似的,从头到脚湿了个透,从里到外凉了个彻底。
他想说他没有文不成,他虽然没能考中进士,好歹也是个秀才,也是有功名在身上的。
他原也想过这次的恩科要下场试试的,最后还是被他的老师拦住了,让他再等等,他这才没去的。
不过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他没去,也就没被牵扯进之后的那件烂事儿里,也算是躲过一劫了。
他还想说他不是故意要武不就的是他生来就不是那块料,长得又瘦又矮,力气也比旁人要小上许多。
要不是他玛法的官还不算小,他阿玛也还依旧在官场上打滚,他根本就结交不了几个好友。
跟他关系最好的就是投身于军中的那一位了,他觉得凭着那位的家世和嘴皮子,他怎么着也能升上一级了,这才在大将军王跟前提起了那人的名字。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名字一提大将军王一话不说就给了他一拳,虽然当时他和大将军王都罪了,可等他酒醒之后他是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
他觉得在战场上的人没有消息传回来那就是好消息,所以也没去打听他的这位友人现如今在军中到底是和官职,这下他不打听都不行了。
他是又花银子又托人的,终于才打听到那么一点儿,可也只打听到他的这位友人还在军中,至于他现在在哪位将军帐下,又是何官职,这些事就怎么都打听不出来了。
虽然没能打听出更多的事,只要知道他这位友人人还在,他也觉得这银子花得挺值的。
毕竟他到底还是借着这个名字搭上了大将军王,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