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外人,现在在允禵身边伺候他的那那个小太监不就是外人吗,他查了这么久愣是没查出来他们究竟是谁的人,当然得防着他们了。
他把这行字又看了好几遍,这才品出了些味来,允禵不是在说自己用不惯那儿的东西,用不惯那些东西的,是他那十四弟妹。
至此他才终于懂了允禵在回信里特意提起这事的用意,易地而处,若是他落到如此境地,他应该也不舍得他家福晋吃苦,但凡有能求的人,他都是要求一求的。
他也给允禵回信了,让他再忍忍,等时机到了,自然就什么都有了。
允禵收到他的信果然忍下来了,再也没有问过他为何不能送些用的东西过去。
允禵能忍,允?却不能忍,为了这事允?不知跟他闹了多少回脾气了。
他现在和允祥一样忙,允?头一回闹的时候他还能耐着性子跟允?谈谈,次数一多,也就只能任允?闹了,反正允?也闹不出什么大乱子来。
四嫂给允禵送了东西这事允禩倒不是看了允禵的信才知道的,小谭子何时出的宫,又是何时回的宫,他的人都替他看着呢,此事他是当天晚上知晓的。
他得知此事的第一反应是,既然去送东西的人是小谭子,那就说明这东西出自四嫂的私库,四嫂要往允禵那儿送东西,四哥不可能不知道,东西送到了,也就表明四哥知道,但他同意了。
允禵的信他从前都是空闲下来才看的,这回不一样,这回允禵的信一到就看了,这信不光他要看,他还把允?也叫来了,让允?和他一起看。
他着急看信,是想看看允禵有没有在信里写四嫂都给他送了些什么,他让允?来看信,是想让允?知道就算他们不送,还有别人能给允禵送东西,让他别再闹了。
他是真没想到这么长一封信里他想知道的事会被允禵一句话就带过去了,这封信里的确提到了四嫂送了东西去皇陵这事,可允禵只提了一句四嫂送了酒,除了酒四嫂还送了什么东西,允禵却不提了,就这一句还是因为这封信在说弘晴他们又偷喝酒了,所以才不得不提的。
他看了这封信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四嫂大费周章的让人给允禵送东西,就送了酒,这事怎么想怎么不对,这回他是真陷入沉思了。
和允禩的平静相比允?可就显得要激动多了,他之前只知道他八哥会往老十四那边送东西,究竟送的是什么他却是不知的。
现在他总算知道了,不过他觉得他还不如不知道呢。
老十四从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那是说包酒楼就包酒楼的主,怎么现如今得了一壶酒这种小事都值得让他写在信里炫耀一番了,老十四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还用说吗,不都在这儿写着吗!
他知道老十四此去名为守陵其实是被四哥幽禁起来了,说老十四是去守陵不过是四哥给老十四留了几分颜面罢了。
没明说好呀,没明说老十四就真是去守陵的,宫里该给他的东西就都得给,之前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老十四过得是什么日子,他又怎么能不激动呢?没有夺门而出已经是他忍了又忍才忍住的了。
他张口就想说话,想问问八哥就算大的物件儿不能送,这些吃的喝的就不能多送些吗?可他一看他八哥那样就什么话都问不出口了。
因为他八哥已经开始在书案上翻找东西了,这代表着什么他还是知道的,这代表着这封信里有什么东西是八哥看出来而他没看出来的,八哥这是又要忙起来了。
忙忙忙,就知道忙,八哥忙朝政,九哥忙生意,老十四又去守陵了,他们兄弟四人从前多好呀,现在就剩他一个闲人了,他们只顾着忙,他都闹了好几回了,八哥也好,就哥也罢,就没人管他。
不就是酒吗,老十四喝不了,他还喝不了吗,他不光要喝,他还要敞开喝,他倒要看看他真喝得烂醉如泥了他们管不管他,允?想。